宣瀚把東西又全都擱回包袱里去,「你呀,就是別的不會,掃興挺會。我可是她親哥,給她買東西她能不高興?」
顏末繼續無語,昭和公主殿下會不會高興,他不相信二皇子殿下不清楚。他甚至都能想像到公主殿下黑著臉提著大刀追著二殿下跑的場景了。
等到南始母休息夠了,先去南家的祠堂拜了拜,看到南詩的靈位,又不免悲從心來,哭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她依舊沒見到南笙,麻嬤嬤倒是到了,說南笙在大老爺跟前侍疾。
於是甘氏等人離去準備接風宴,南姑母去見了南文淵。
一進他的院子,滿鼻子都是草藥味兒,這令他的心思沉了又沉。
腳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生怕就要見不著了似的。
「大老爺,姑奶奶來了。」
隨著麻嬤嬤的通報,屋子裡的父女倆就見南姑母進了屋。南文淵依舊躺在床上,南笙則快步迎上去福禮,「見過姑母。」
一想到剛才在祠堂見到的南詩的靈位,南姑母異常的心疼南笙,「好孩子,快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這麼多禮。」
說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徑直走到床前,麻嬤嬤為她取來一個軟凳,坐下後,南姑母看著大弟弟氣色不好,又不免悲從心來,「瞧瞧你,明明比我小呢,怎麼頭上的發都要白完了?」
「大姐姐恕罪,得知你回來,我原是想去迎迎你的,只是我這身體實在不宜多動憚,笙姐兒又要在我跟前盡孝,你別怪她。」
南姑母忍不住抹淚,「我怎麼會怪她?詩姐兒的事我知道了,先頭我在祠堂里見著她的靈位,我這顆心就像是被油煎似的疼,她還那麼年輕,怎麼就遭了這樣的不幸。」
「唉……,這都是命。」
的確,命數天定,誰也無法左右。南姑母抬起頭看著站在一旁的南笙,贊了一句,「笙姐兒這樣的孝順,也算是你有福氣,還有才哥兒,等晚些時候他下學了,我要好好看看他。」
南笙面色一凝,才哥兒是知道姑母回府了的,只是他現在的樣子,他不好意思來見姑母。
「姑母,才哥兒……沒去上學。」
南姑母一臉疑惑的看著南笙,「俊哥兒都在上學,怎地才哥兒不去?我記得那一年我回來,才哥兒是有去上學堂的呀!」
眾人臉色皆一片沉重,仿佛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南姑母這個問題。
南姑母隱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特意對南笙說:「既是在府里,笙姐兒,你去把才哥兒叫來我見見。」
姑母回來,總是要見的,南笙只猶豫的一瞬,就折身出去了。
在等待南才姐弟回來期間,南姑母問及了大弟弟的身體,都請了什麼大夫,吃了什麼藥等等。
其實南文淵今日已經覺得好多了,往常他的胸口很悶,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可昨夜吃了雪凝丸,今早起來只覺胸口舒爽無比,連咳嗽都減輕了,更別說腦袋前所未有的清明。
「我的身子已經這樣的,說不定就是什麼時候的事。」
聽到南文淵說如此頹喪的話,南姑母很不高興,「我可不願意聽你說這些話,你這樣說豈不是要我的命嗎?」
南文淵不敢再這樣說下去了,反而問起了南姑母,「未曾接到大姐姐要回來的消息,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說到這個,她也覺得很奇怪,先前婆母的娘家娶親,她走不了,讓自己這個做兒媳的走一趟,正巧是在林州,離南家壩並不遠。她正想要借著此機會回來看一趟的時候,就接到了世子爺的信,讓她回南府看看。
她很奇怪世子爺幹嘛要讓她回南府,還特意派人跟她提起回南府,她擔心是不是南府出了事,就決定早些起程。路上又遇到了從京城回來的南越,便一起回來了。
在向南文淵提及此事時,她略過了世子爺去信讓她回來看看的事,只說林州離家近,她想回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