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祝潼到機場那天,徐依懷便厚著臉皮向祝潼要了江譽行的手機號碼。
祝潼本來不想給的,但徐依懷就差沒抱大腿了,她沒有辦法,只能一邊翻通訊錄,一邊叮囑徐依懷:「不許亂來,聽見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恬恬,我有分寸的。」把江譽行的手機號碼存好以後,徐依懷足足檢查了三遍才把手機收回去。
「那我走了,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祝潼跟她揮手告別。
徐依懷答應她:「好的。」
徐依懷知道江譽行最近都留在本市,她雖然很想把他約出來,但總是苦無良策。一周轉眼過去了,周六早晨,她如常地拿著手機把玩,然而,在毫無頭緒之際,她居然接到了江譽行的來電。
看著手機屏幕顯示著江譽行的名字,徐依懷覺得自己身處夢中一樣,祝潼說得沒錯,她就是走火入魔了。接通通話後,她將手機放到耳邊,試探性地「餵」了一聲。
「徐依懷?」
聽見自己的名字,徐依懷連忙應聲,他那邊有點吵雜,他的聲音似乎不太真切。
「現在有空嗎?」江譽行問她。
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徐依懷靜默了下才回答:「有空。」
江譽行沒有交代緣由,只說:「二十分鐘後帶著抹茶到小區門口。」
不這足一分鐘的通話,徐依懷好像在外太空遊蕩了一周,接著重新回歸。她將手機扔到一邊,動作迅速地跑回臥室換衣服。
衣櫥里塞著滿滿當當的衣裙,徐依懷卻找不到合眼緣的,她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但想到上次穿了比堅尼江譽行還是無動於衷,最終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地穿回自己的風格。
儘管徐依懷提前了幾分鐘出門,但帶著抹茶走到小區外時,江譽行的車子已經停靠在臨時停車位上了。駕駛室的車窗被全部降下,他的左手撐著窗框上,眼睛隨意地瞄著前方,聽見抹茶的吠叫聲,他才懶洋洋地回頭。
抹茶跑得太快,徐依懷幾乎是被他拽著前行的,江譽行將手伸出車外,為撓著車身的抹茶順毛。他問徐依懷:「早餐吃過了沒?」
徐依懷說:「還沒。」
江譽行將手回收,他說:「上車吧。」
徐依懷上車以後,江譽行問她:「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可以。」徐依懷眉開眼笑的,她看向江譽行,「你是不是要跟我約會?」
「不是。」江譽行乾脆地回答。
江譽行把徐依懷帶回了江宅,抹茶還認得這裡,一下車就歡快地在前院那片草地上奔跑。徐依懷原本想把它拉回來,江譽行卻說:「隨它吧。」
「你爸……」徐依懷頓了頓,她本來想說「你爸媽」,但怕江譽行不喜歡,於是改口,「他們在家嗎?」
江譽行說:「不在。」
徐依懷往他身旁靠了靠:「又不是見家長,你帶我回家做什麼?」
江譽行單手插著褲袋,聽了她的話,他低低地笑起來:「徐依懷,你可以矜持一點嗎?」
進屋以後,江譽行吩咐傭人替她準備早餐,順便給抹茶也來一份。話畢,他就徑直往樓上走,徐依懷喚了他一聲,他便說:「你也上來。」
徐依懷跟著他到樓上,隱隱地聽見孩子的吵鬧聲,她忍不住問:「誒,我有沒有聽錯,是孩子在哭嗎?」
「沒有,是我弟在哭。」江譽行說,「保姆說他鬧著要找那女人,那女人又飛到國外參加什麼比賽,她們都沒有辦法,只能找我回來。」
走到樓梯左拐的第二個套房,江譽行把房門打開,那嗚嗚的哭聲瞬間大了。
站在門邊,徐依懷看見一個跟祝恬差不懂年紀的小男孩,此際正坐在地板哭得天昏地暗,而兩個保姆只能束手無策地在旁看著他。徐依懷不知道有一個小得可以當自己兒子的弟弟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那天在商場碰見他,他應該在給弟弟購置新衣。她只來得及打量江譽行一眼,江譽行便已經舉步上前,把那哭成淚人的孩子抱起來。
看見江譽行,那兩個保姆像看到救星一樣,七嘴八舌地匯報著情況。
江譽行托著他的下巴,然後用指腹拭去眼淚,「不要哭了,嗯?」
徐依懷還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