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懷本想等他們的感情更加穩定,才讓雙方的家長見面的。但江譽行對這件事似乎看得很重,新年後挑了一個日子,他們兩家人就一起吃了頓便飯。
這頓飯原本很輕鬆的,長輩們都閒話家常,但聊著聊著,他們就開始談婚論嫁。徐依懷想假裝聽不見,但他們總是把話題扯到她身上,她扮作若無其事也不行。
徐依懷臉紅耳赤的,江譽行就將她摟住,接著把她的腦袋摁到自己懷裡,笑著對長輩們說:「大家不要欺負懷懷,她臉皮薄。」
徐依懷狠狠地掐了他一把:「罪魁禍首就是你!」
看見他們打情罵俏,兩家長輩都開懷大笑。
經過幾番商議,徐依懷和江譽行的婚期定在今年的深秋。徐依懷偏愛秋季,她喜歡那個晴空萬里的秋天、洋溢著豐收氣息的秋天,更喜歡那個讓自己覓到所愛的秋天。而江譽行,亦然。
冬去春來,天氣漸漸回暖,披在身上的大衣收回了衣櫥深處,而沉寂了這個寒冬的樹丫冒出了新芽,就連馬路兩旁的小野花,也借著這股和熙的春風悄然盛開。
恰逢周末,江譽行約她去練習攀岩。徐依懷無法體會這項運動的魅力,於是纏著江譽行帶她去別的地方玩。
江譽行想了想,臨時決定帶她出海。
整個冬季都沒有出過海,徐依懷的心情興奮得很。江譽行親自駕駛遊艇,而她就窩在甲板上,享受著陽光與海風。
當遊艇出海後,江譽行才從駕駛艙出來。看見徐依懷正倚在欄杆上,黑色的長髮被海風吹得胡亂飛舞,映著這片茫茫大海,她的背影似乎有幾分落寞。他悄悄走到她身後,出其不意地摟住她的腰。
正在沉思中的徐依懷被他嚇到了,她一拳捶過去:「討厭!」
江譽行繃緊了胸肌由她打:「別站到那邊去,我知道你現在不怕海了,現在換我怕了,等下浪大一點,你被拋下去怎麼辦?」
「你跳下去救我呀。」徐依懷理所當然地說,她揪住江譽行的衣襟,「你願意啊?」
江譽行颳了刮她的鼻尖,他的笑容里充滿了寵溺:「我又不能每時每刻都守在你身邊,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將徐依懷帶回甲板後,江譽行拉著她坐到涼椅上。他端詳著她的表情,繼而問她:「剛才在想什麼?」
徐依懷躲進他的懷裡,突然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能讓徐依懷這麼傷心的事情,江譽行知道來來去去就那麼幾件。他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撫:「沒事的,都過去了不是嗎?」
聽著江譽行沉穩有力的心跳,徐依懷原本洶湧地悲傷漸漸平復。她蹭著他的胸膛,良久都沒有說話。
江譽行換了個姿勢,好讓徐依懷窩得舒服點。不過他一動,徐依懷就推開他,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她的眼眶和鼻尖微微泛紅,看上去楚楚可憐的。江譽行湊過去親了親她的臉頰,他的動作很輕,半秒後便退開。
這親吻里沒有絲毫的□□,但徐依懷卻被他親得臉紅。她抬眸看向江譽行,江譽行只是微笑。
遊艇在海中飄飄蕩蕩,徐依懷躺在涼椅上,好奇地問:「潛到海底到底是什麼感覺?」
江譽行告訴她:「很神奇,很美妙,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徐依懷興致勃勃地追問了很多,江譽行就說:「等我們都不忙的時候,我帶你潛到海底逛逛。潛到真正的深海,那感受跟簡單的浮潛簡直是沒法比的。」
聽他這樣說來,徐依懷更加感興趣了,她央求:「遊艇上不是有裝置嗎,我們現在就去潛水好不好?」
「你什麼都不懂,這邊又沒有人協助我,很危險的。」江譽行無奈地說。
關乎到人身安全問題,徐依懷也不敢任性。儘管江譽行說服了她,但她仍然倍感失落。
江譽行嘆氣。片刻以後,他問徐依懷:「你有帶耳機嗎?」
在包里翻了下,徐依懷翻出了一副入耳式耳機。江譽行把它插-進自己的手機,然後讓她在涼椅上躺好。
徐依懷聽話地躺好,江譽行將耳機塞到她耳中,她不解地問:「你要幹什麼?」
江譽行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幾下,而後回答:「帶你到海底看看。來,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