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是一個很容易泯然於眾人的組合,一隻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大鉗蟹,還有一個看上去同樣平平無奇的訓練家。這樣的組合,絕對是扔進人堆里就很難再被找出來的那種,不起眼的程度直接爆表。
可就是這樣的組合,展現出了讓人跌破眼鏡的出眾能力。突破思維定式,以水底行走的方式通過激流;別出心裁,用急凍光線輔助自己鉗住岩石,這一切都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王聖,也正是在看到大鉗蟹水底行走的那一幕時,突然福至心靈地冒出一個念頭來。一個許久之前看到的畫面,從記憶的最深處浮了上來。
那是一個精赤上身,雙臂平舉的僧人,在鋪著一長條極薄三合板的水面上,以不大卻均勻的步伐和極快的速度向前奔行。
輕功——水上漂!
不像有些傳說的那樣水上漂可以直接踏水前進,那是水黽或者基督蜥蜴等少數生物的能力,不是人類能做到的,而快泳蛙這種身體結構上接近人類的精靈一般來說也做不到這點。
所以,王聖在看到這名武僧表演的水上漂之後,腦子裡當時的就留了一串念頭:會不會真正的水上漂,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自然界找不到三合板,同樣厚度的冰層又如何?
當初會不會就是有輕功高手踏著厚不過三合板、在常人眼裡等於沒有的薄冰層,就這麼一路過了河,才會在一再轉述中以訛傳訛地成了直接踏水過河?
這個念頭當時就這麼沉澱在了王聖的內心深處,直到眼見了大鉗蟹水底行走的一幕,才重又泛了上來:水底行走可行,那水上行走呢?
從那時起,還只是蚊香蛙的快泳蛙就接受了王聖的想法,開始了相關的練習,只不過這想法並不成熟,因而王聖自己不久後也漸漸淡忘了這事。直到今日,被快泳蛙送上這麼一個驚喜。
其實王聖還是能看出一點,快泳蛙目前的這種水上漂,距離他心目中的理想狀態還差了一線。他原本的設想,是讓快泳蛙用足底部位使出類似於急凍拳的效果,用冰寒之氣令水面少許結冰,用以下腳。而冰的厚度則要把握到一個極細緻的高度,既要足以提供它維持身形的支撐,又要在踏過後剛好破裂並最快融於水中,從而在別人眼裡真正達到踏水飛奔的震撼效果。
現在的快泳蛙,還只是利用了水面原有的大大小小各種浮冰作為立足點,偶爾會自己製造踏足點,也有些不盡如人意。不過看得出,它已經初步掌握了個中訣竅,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達到王聖理想中的那個效果。
至於現在?看看空中大嘴雀那不時驚訝回望,還略帶慌張的表情就知道了,它顯然也被震驚得不輕,以至於速度不自覺得有那麼寫波動,被快泳蛙一次次抓住機會拉近少許距離。
在又一次拉近一點距離後,快泳蛙看著前方上空的大嘴雀,眼裡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亮光,奔跑中一直緊握的雙手,也相繼鬆開又重新握上,還輕輕攥了攥。
而當大嘴雀又一次回頭之時,它終於做出了不一樣的舉動。
眼看著大嘴雀剛一回頭,它的眼裡閃過一絲冷嘲,一隻手在擺動中手掌翻轉,做了個小幅度的上托動作。
下一刻,所有旁觀者的嘴巴都一同張開到了最大,並倒吸了一口涼氣。寅韋甚至已經張開了嘴,就要發出聲音,卻還是慢了一步。
「快……」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字,就已經來不及了。大嘴雀的頭剛轉回去一半,整個身體就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面——冰牆上?
突如其來的撞擊加上意外讓大嘴雀的腦子裡只剩下了一團亂麻:這面冰牆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出現的?我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除了和快泳蛙之間有心靈溝通的王聖之外,沒人能解答它的疑問。因為這面冰牆的出現,本就有著相當精心的安排。
在快泳蛙抬掌的那一刻,它的控水能力被發揮到了一個極高的程度,一道水牆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就那麼橫亘在了大嘴雀的正前方,而在大嘴雀剛要回過頭的那一刻,水牆就快速凝結成了堅固的冰牆。由於時間上把握得恰到好處,大嘴雀就算察覺,身體也已經來不及作出反應。加上洞窟內本身氣溫就低,冰牆的寒氣被察覺的可能性還會進一步降低,這才有了足夠的突然性。
於是,前一秒還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