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王聖的聲音之後,南波狂就明白,自己的判斷沒錯。這個屢次和自己過不去的小子,果然沒有選擇避而不見,反而是在明知場內情況的前提下依舊應了自己的話,無疑是存了和自己相仿的心思。看來事態的走向,正朝著自己期望的方向發展。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競技場一側的選手通道出口,王聖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幾乎是悄無聲息地就那麼出現了,誰都沒有注意到,他是幾時站到那裡去的。
明明只是悄然的出現,可就是那麼奇怪,場內大半的人,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就好像心有所感似的,齊齊將視線投向了他所在的那個位置。
王聖仍舊是那一身慣常的旅行裝束,帽子、馬甲、手套、鞋子、手錶一樣不少,甚至連背包都沒有落下,這倒是顯得在這樣的場合稍有點不那麼協調。
帽檐有些刻意壓低,這讓很多人都沒法看到他的雙眼,不過就憑他沉穩如山嶽的站立姿勢,想來也能猜出他此刻的眼神是何等堅定。
在這種差不多萬眾矚目的處境下,王聖動了。
緩緩的一步踏出,只是很普通的一個動作,有些人卻莫名覺得心中一顫,像是有什麼東西帶起了特別的震動節奏,被那看似平凡的腳步牽引著,向著一個特定的節拍靠攏。
一步、兩步、三步……王聖就那麼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一直線慢慢地走出通道,走向場地一側,那個距離他最近的選手位。
一切看上去都很平凡,可只有在場的人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王聖身上有一股無形的氣勢正在生成,每踏出一步,觀者的心跳就被帶著一跳,氣勢也隨之一漲,前進的過程,也相應地就是一個蓄勢的過程,就好像在攀登一座高山那樣,等到這段路走完,就是來到頂峰的那一刻!
包括南波狂在內,凡是有眼力的人此刻都是瞳孔微縮:「好傢夥,等他走到位置,天知道那氣勢會達到什麼程度!」
作為敵對的一方,南波狂則想得更遠一點:「我原以為自己對他已經足夠重視,沒想到這小子藏得夠深,居然已經有了這種程度的實力。看眼下的情況,他這是在步步蓄勢,一旦完成,等會兒我上來在氣勢上就得被他壓過,不行,必須想辦法打斷他,要不然……」一邊想著,他一邊就思量著張口,想要說些什麼來干擾王聖。
可當他剛剛張開嘴,還沒發出聲音的時候,馬上感覺不止一股危險的氣息鎖定了他。那種虎視眈眈的意味,讓他絲毫不敢懷疑,只要他一有異動,對方絕對不會給他好果子吃。
是誰?南波狂心念急轉卻不得其所。王聖的帽檐始終低著,感覺上方向也不對,氣息的來源確實在他附近,可偏偏不是他所在的那個方向上,而且還帶著些許飄忽的意味,讓人難以捕捉,使人忌憚不已。
發出氣息的自然是隱藏在暗中的鬼斯通還有狃拉,它們如今已經進入了狀態,死死盯著南波狂,隨時作好了出手的準備。
場內出現了詭異的平靜,王聖的腳步聲幾乎成了唯一的動靜,可與之相對應的,空氣中某種無形的東西,卻在慢慢升騰、積聚,直至濃烈得再也化不開。
輕輕地,王聖不知不覺間,已經一腳踏上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選手位置,整個人隨之站定。
出乎某些人的意料,他那已經攀至頂點的氣勢,並沒有造成什麼特別的景象,而是就那麼收在身體周圍,如同伏下身子的猛虎那樣,引而不發。
南波狂感覺壓力一松,針對自己的氣息已經消失無蹤,就好像從來未曾出現過那樣,立時鬆了口氣,可緊接著就又是一聲嘆息。原因無他,王聖已然在他的眼前完成了蓄勢,自己做什麼都已經有些嫌晚了。
王聖伸出拇指,輕輕抬起自己的帽檐,視線直指南波狂:「如你所願,我已經站到了這裡,你呢?你的誠意能否讓我見識一下?」
收攝住心神,南波狂一笑相對:「只要你能贏我,這裡的人,我可以放走一半!這個誠意夠不夠?」
一言既出,舉世譁然。
嘩!話一出口,石英競技場內已是成了開鍋的滾水,沸反盈天,就連場外關注著這裡一切動靜的人,也都是個個瞠目結舌。
很多人都不明白,之前的三場,他也只不過是拿對方的人身自由作為交換,怎麼到了這裡,竟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