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清原收了古鏡,露出古怪笑意,他知道這個白曉,心中必然是不安分的,本想加以限制,但念頭一轉,也就隨之去了。
「臨東白氏?」
清原低笑了聲,旋即古鏡一轉,場景落在了文先生那邊。
他靜看片刻,便即收了古鏡,只留下少許意識,感應在外的三道分神。
這三道分神,一道是在文先生那邊,一道是在白曉這邊,另一道則是在那神符化身上面。
而他本身,便已回了這黑色茅屋當中,盤膝而坐,靜靜修行。
……
朦朦朧朧,宛如迷霧。
這方天地,盡在迷霧當中,宛若天地未分,混沌未開之時。
只是忽有明月清照,光華如水,旋即明月便一分為六。
六輪月光之下,迷霧當中顯露出九重玉樓,通體精緻,神秘莫測。
而最上層的第九重樓,正隱在迷霧之上,幾近觸及明月。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水月樓。
這一重樓,屬第九重。
若是陽神在外看來,幾乎看不到這第九重樓。
因為這一重樓,已高到了天上,處在混沌當中,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而在水月樓之內,陽神顯化出來,化作清原模樣,其皮膚,血肉,根骨,筋脈,盡數具備,幾乎與本體無異,但這一身構造盡都是陽神顯化,而不是真正的血肉之軀。
「第九重樓,方圓一丈。」
清原仔細打量著周邊的景象。
第九重樓,位在頂上,也顯得最為狹小。
這九重玉樓的構造,實際上,倒也頗為類似於高塔,底層寬闊,每是往上一層,周邊便是略小一分。
而到了這最頂上的九重樓,最是狹小,但也顯得最是簡樸。
四周沒有壁畫,沒有擺設,沒有任何一切,只有中間一方水池。
水池倒映著明月的光芒,映照周邊,讓這方圓一丈,稍稍明亮幾分,有了些許朦朧的淡白月華,不再陰暗。
「簡樸至極,返樸歸真麼?」
清原來到這水池邊緣,凝目看去。
水池方圓三尺三寸三分。
上方六輪明月,月光照落下來,倒映在水池之中,重合為一,化作了一輪明月的倒影。
這就是虛幻道果。
「雖然說到了人仙之境,是功果半成,但這所謂的半成……卻仍然是在十萬八千里之外,邁出了第一步罷了。」
清原沉吟片刻,抬頭看向上方。
在九重玉樓之上,是六輪明月。
如果說水中的倒影,只是虛幻道果,那麼這上方的六輪明月,才是真正的仙家道果。
所謂功果半成,僅僅是仙家道果的一個虛影。
「所謂功果半成,也僅是一個虛影而已,並不是足足一半的仙家道果。」
清原略顯自嘲,笑道:「距離真正的道果,還遠著呢。」
哪怕是九重天之境的人物,也只是得了道果的一個虛幻影子。
一日沒有真正得道,便還是人世間的半仙。
半仙與仙家之間的差距,不是差了一半,而是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
這就是天壤之別!
當真正躋身於這個境界,清原才徹底明白了「天壤之別」這四個字。
「仙凡之差,就是天壤之別。」
「哪怕我已經是人仙之輩,哪怕我在人仙當中,也堪稱鬥法第一……但只要一日未有得道成仙,在真正的仙家眼中,仍是如螻蟻一般。」
清原眉目低沉,心中逐漸感覺到了冥冥之中的壓力。
或許在仙人眼裡,凡是仙人以下,無論是半仙,還是真人,或是上人,又或是尋常修道人,其實都是芸芸眾生的一部分,皆是塵埃之間的螻蟻。
只有真正得道,才能超脫人世,才能躋身仙界。
「論鬥法本領,我於當世無敵。」
「但實際上,論
章七二八 道果虛影,決心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