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騎兵從城外騎馬疾奔而來,他們身上都帶著箭傷,一人後背還插著一支箭,處於半昏迷狀態。
長壽縣認識為首的騎兵,急忙開了城門,幾名騎兵衝進了城內
主將蔣彥先帶著一群將領匆匆趕來,台階前,一名探子渾身是血,但傷口已經包紮好了。
「宋軍大營找到了嗎?」蔣彥先急問道。
「就在我們南面十餘里外,戒備森嚴,白天過不去,我們是半夜潛伏過去,但還是被發現了,十幾名弟兄都陣亡了,就只有我們三人逃回來。」
「宋軍大營是什麼情況?」
「有大帳,有營柵,有壕溝,占地幾百畝,外圍有三層防禦,非常嚴密。」
「那船隻呢?」
「糧船在岸邊,但好像都空了,吃水不深。」
副將劉泉低聲道:「要不我們試一試夜襲,火燒對方的營帳!」
蔣彥先搖搖頭,「完顏昌說,對方就是靠夜襲起家的,囑咐我們不要打偷襲的主意,他是有慘痛教訓的,他的建議我們要聽。」
劉泉頓時急道:「可是對方要和我們耗下去,我們糧食支持不了幾天了。」
蔣彥先嘆口氣,對身後眾將道:「我們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列陣和對方決一死戰,要麼撤軍回襄陽,大家覺得哪一個更合適?」
統制李勇道:「雖然我們有三萬軍隊,可對方是一萬騎兵,可主動權掌握在對方手中,他們有利就戰,不利就退,我們非常被動,很容易因為士氣衰竭而兵敗,以前和女真騎兵作戰都是這個問題,未戰先敗,最後被一邊倒屠殺,除非我們也有數量可觀的騎兵,否則卑職不贊成和對方決戰。」
其他將領也七嘴八舌,意思都是一樣,現在將士們都吃不飽,士氣低迷,戰必慘敗,反正就是不想和宋軍決戰。
蔣彥先對劉泉道:「他們都是統領以上的大將,將且懼戰,不要說士兵了,劉將軍還要堅持嗎?」
「可撤退我們也一樣跑不過對方的戰馬!」劉泉長長嘆口氣道。
蔣彥先淡淡一笑,「我自有辦法,讓將士們全身而退!」
大街上,賑粥點前排了長長的隊伍,城內的糧食早已被偽齊軍搜刮殆盡,百姓只能靠軍隊每天早晚一次賑粥度日,據說很快只有晚上一次賑粥了,城內百姓人心惶惶。
一名男子接了粥盆看了看,頓時大怒道:「這還是粥嗎?分明就是米湯,米粒子都看不見!」
打粥士兵冷冷道:「愛喝不喝,滾一邊去!」
男子更加激動,把粥盆子扔在地上,揮動手臂大喊:「我家米都被你們搶走了,就給我們喝這個,你們還要不要臉?」
就在這時,男子忽然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嚇得周圍的百姓紛紛閃開,遠遠圍觀!」
這時,跑來一名軍醫,給男子看了看,忽然大喊道:「大家快走開,是瘟疫!」
聽說是瘟疫,嚇得百姓們跌跌撞撞,四散奔逃。
城內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士兵全城戒嚴,但還是不斷有消息傳出,『某某家,全家死絕!』
很多百姓透過窗戶和門縫看見大街上有士兵拖著車走過,車上有蓆子裹著,但露出一雙雙腳,這都是得瘟疫死掉,送去埋葬的人。
全城頓時被一種極度的恐懼籠罩起來
南城門附近有有一間院子,住著呼延雷的兩名手下,他們是一對師徒,師父叫做馮少游,是一名醫師,徒弟王都,只有十六歲,是一名藥童,負責給師父拎藥箱,抓藥、熬藥,他們之前被軍隊強征去給士兵看病,現在已經結束回來了。
或許是因為戒嚴的緣故,他們雖然是醫師,白天卻沒有什麼生意,只有晚上有人會偷偷摸摸來找他們看病。
「師父,今晚還要去啊!」
王都愁眉苦臉道:「亂墳堆都是各種病死的人,有什麼好看的!」
馮少游搖搖頭道:「這幾個晚上,給不少病人看過了,說瘟疫怎麼怎麼嚴重,到處一家家死絕,可我沒見過一個瘟疫病人,也沒有看見所謂全家死絕,這些都是謠言,是有人別有用心地傳播謠言。」
「都戒
第三百零五章 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