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銑命人撬開了一隻大箱子,裡面都是白花的銀錠,王銑拾起一塊看了看,滿意地放回去,一揮手,「再隨意打開三口箱子!」
隨從們又一連撬開三口箱子,沒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錢鋪掌柜笑眯眯道:「監軍放心,寶記櫃坊天下第一招牌,我們怎麼能做砸自己招牌之事?」
王銑尖細著聲音冷冷道:「若有什麼事,咱家會親手砸了你們臨安總店的招牌!」
「不敢!不敢!」
王銑一揮手,「把箱子都釘好,搬上駱駝,準備出發了!」
眾人一起動手,不多時,所有銀箱都搬上了駱駝,眾人牽著駱駝緩緩出發了。
望著隊伍走遠,一名夥計小聲問道:「他們都走了,咱們錢鋪還叫寶記錢鋪嗎?」
掌柜瞪了他一眼,「為什麼不叫,寶記錢鋪這麼有名,不叫白不叫。」
陳慶在城門處給王銑送行,兩人寒暄告別,王銑心中卻暗暗得意,既撈到了大批銀子,又如實把情況向天子做了匯報,雖然太后不太滿意,但光自己上報四條罪狀,陳慶也呆不了幾天了。
陳慶望著王銑隊伍一路南下,他看了一眼王浩,王浩向他點點頭,表示已經通知下去了
漢中, 劉光世眯眼著手下的匯報,監軍王銑已經進入北仙人關, 正向金牛道方向而去, 他更關心王銑的隨身財物, 據成紀縣傳來的消息,現場很多人看到白銀, 推斷有五十萬兩左右。
『五十萬兩白銀啊!陳慶還真下了血本,難怪他什麼事情都沒有。』
劉光世砸咂嘴,心動不已, 五十兩萬白銀相當於兩百五十萬貫錢,自己幾輩子也撈不到這麼多錢。
在眾多名將中,劉光世便是以臨戰逃跑和貪財而出名,早在十年前,他就因為吃軍隊空俸而被朝廷嚴厲警告, 前年北上揚州, 他也從揚州官庫內撈到幾十萬貫錢, 但最後軍隊慘敗, 為了保命, 他不得不把一口口裝滿錢財的大箱子扔進長江, 現在想起來還令他心痛。
現在他忽然發現自己能搞到五十萬兩白銀, 怎麼能讓不怦然心動……
幕僚楊垂安太明白劉光世的心思了, 他低聲道:「如果早點得到消息, 可以在進北仙人關之前動手,但現在他們已經進了漢中,就不能在漢中動手,必須等他們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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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世心中殺機已動, 富貴險中求,只要把銀子搞到手,管他什麼監軍。
他輕輕吹了一下手指上的灰塵道:「他們必然是去成都坐船, 然後走水路,以王銑的德性,一定還要在沿途勒索官府, 我覺得三峽水道內比較合適,你說呢?」
「卑職和主公想到一起去了!」
劉光世立刻令道:「讓吳昌來見我!」
吳昌是劉光世的親兵統領, 武藝高強, 為人幹練, 跟隨劉光世多年, 忠心耿耿。
片刻,一名高大的將領走進來,單膝跪下行禮,「參見主公!」
劉光世陰陰道:「我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好好聽著!」
王銑之所以要借一百頭駱駝,就是還要馱負他沿途勒索各個官府的財物,最後狠狠敲詐成都府一筆,拿到了近萬貫錢,他和手下乘坐兩艘三千石的大船離開成都南下,駱駝交給了成都官府,讓他們代為還給陳慶。
王銑和隨從坐在第一艘大船內,護衛士兵則乘坐後一艘大船,至於王銑撈到的財富,則放在他所乘坐大船的第三層上,王銑睡覺都能感受到它們的存在。
船隻進入長江後再折道向東,順流而下,浩浩蕩蕩向東而去
這天,兩艘大船進入三峽地區,夜晚,船夫將大船在一座江心島靠岸過夜。
王銑眉頭一皺道:「為什麼不夜航?」
片刻,有人來回稟,「監軍,船老大說三峽航道內有暗礁,夜裡比較危險,必須靠岸過夜?」
「真的假的?」
王銑嘟囔一句,便不再過問了,他們來的時候走的是陸路,確實不了解三峽水道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