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呂頤浩回到府中,剛回府,長子呂晉匆匆上前道:「父親,三叔來了!」
「人在哪裡?」
「在父親旳外書房!」
呂頤浩點點頭,「請他稍候,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父親,緯兒有家信。」
次孫呂緯的家信自然是通過親家李迥從成都用急腳遞轉來,其實就是陳慶和呂頤浩聯繫的一種方式,。
呂頤浩精神一振,連忙問道:「信在哪裡?」
呂晉取出信遞給父親,是親家李迥寫來的信,但後面附有呂緯的鴿信。
呂頤浩接過信便道:「你去安頓三叔,我馬上就過來。」
呂晉的三叔便是呂頤浩的三弟呂青山,政績卓著,去年從撫州調到蘇州出任知州。
呂頤浩換了一件舒適的長衫,來到外書房,呂青山正在喝茶,見兄長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兄長身體可好!」
「我還好,三弟是幾時來臨安的?」
「今天中午剛到,有幾個重要批文要催促朝廷,我就跑一趟臨安。」
呂頤浩擺擺手讓他坐下,有使女進來上了茶。
呂頤浩喝了一口茶道:「你那幾個批文應該是卡在秦相公那裡,回頭我替你催催秦相公,問題不大。」
「多謝兄長!」
呂青山又低聲道:「還有一個重要消息,小弟聽說孫婿在秦州大敗十萬偽齊軍,現在孫婿已經率大軍出兵陝西路了。」
呂頤浩眼皮猛地一跳,急問道:「這個消息你聽誰說的?」
「小弟是聽一名關中過來的茶商說起,他說陳慶軍隊攻打的是慶州、環州一線」
呂頤浩坐不住了,連忙從書櫥里取出一卷陝西路轉運地圖,慢慢展開細看,線路很明顯,陳慶先攻打陝西路北部,然後再南擊關中。
他現在才明白, 陳慶去年拿下平涼府, 就是為了今年攻打陝西路做準備了。
呂頤浩點點頭, 「這件事我知道了,三弟切不可在朝中宣揚此事。」
「大哥放心,我有分寸, 絕不會泄露,其實我這次來臨安就是為了告訴兄長此事, 我連信都不敢寫, 就是怕消息泄露。」
「你做得對, 現在朝廷和陳慶那邊消息斷絕,前幾天朱勝非還說, 金兵要和西夏聯手攻打熙河路,熙河路難保,現在看來, 朱勝非就是在信口開河。」
呂青山有點擔心道:「今天我還聽到一個消息, 說大哥可能要罷相, 是真的嗎?」
「這個說法一直就有, 也沒錯,御史台從去年開始就收集我的罪證, 連我臨河修建的碼頭,也彈劾我侵占公地,幸虧我有臨安府的批文, 要不然還真說不清。」
「是因為陳慶?」呂青山又問道。
呂頤浩點點頭,「和他有關係, 官家明顯是遷怒於我。」
呂青山眉頭一皺道:「我有點糊塗了,現在陳慶和朝廷到底是什麼關係?是決裂了, 還是擁兵自立?」
呂頤浩苦笑一聲,「誰也說不清楚, 現在斷了聯繫,朝廷對熙河路的情況也一無所知,但因為監軍王銑之死,官家對陳慶極為震怒,下決心要罷免他,只是陳慶根本不理睬他的詔書,以至於官家已經把陳慶認定為叛逆了, 只是沒有公開罷了,現在陳慶成了朝廷的禁忌,沒有人敢提他,今天討論出兵江淮, 就沒有人提到出兵陝西路之事。
呂青山恍然,「難怪呢!今天在度支司,有個官員提到去年稅賦統計不全,缺了熙河路,結果被賈度支使大罵一頓,我還在莫名其妙,這個官員沒有犯什麼錯誤啊!原來是提到了熙河路。」
「就是這樣,熙河路已經被朝廷選擇性的遺忘了,官員和將領都被吏部和樞密院打入另冊,現在除了民間還有點議論外,朝廷中已經完全聽不到有關它的話題。」
呂青山忽然有點擔憂道:「如果御史台在找大哥的把柄,大哥要擔心老二那邊。」
老二指的是二弟呂大同,現在任袁州通判,呂頤浩一怔,「大同那邊怎麼了?」
「我聽說二哥家子女的名聲不太好, 尤其是呂絞,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依仗父
第五百五十五章 東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