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兒子出生半個月後,新年終於到了,家家戶戶忙碌祭祖,還要貼桃符,放炮仗,準備屠蘇酒,主婦們燒臘肉、做素餅,忙碌得不可開交。
陳慶府上是有了新生命後的第一個新年,所以也格外忙碌,呂繡還在坐月子,必須呆在房內,但她也不缺席,在房間裡運籌帷幄,指揮余蓮和余櫻跑腿,把府上的新年準備好。
呂繡還特地給每個下人每人三貫錢的賞錢,以感謝他們這幾個月的付出。
和其他人家一樣,陳慶府中也是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今天是大年三十,呂繡有了點心事,別人家裡都在祭祖,唯獨自己夫君壓根就沒有祭祖的想法,昨晚問了夫君,他竟然提議擺放天地牌子。
呂繡哭笑不得,但又深感憂慮,她是相國的孫女,怎麼能不知道祭祀天地意味著什麼,那是天子才幹的事情,自己夫君作為臣子,怎麼能說出祭祀天地的話。
中午時分,陳慶照例回到了家中,他的兒子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之中,只有每天中午會醒一會兒,以至於陳慶每天中午都會回家一趟。
今天他和往常一樣,換了一身衣服,輕手輕腳來到妻子房中。
房間裡,小傢伙正躺在母親身邊,香甜地吸吮著奶水,呂繡看見丈夫進來,便笑道:「小傢伙在吃午飯呢!」
「爹爹也沒吃午飯呢!」
陳慶笑嘻嘻湊上前,呂繡在他額頭上戳了一下,「在兒子面前說話也沒個正形,沒吃飯去找溫大娘,她會幫你安排的。」
呂繡正要喊余蓮,陳慶連忙按住她的嘴,「等一會兒,我看看兒子。」
陳慶托著腮,靜靜地在一旁看著兒子的小臉蛋,小傢伙已經沒有了初生時的老相,完全變成了一個粉雕玉鑿的小嬰兒,雖然全神貫注地吸吮著奶水,但烏溜溜的眼睛卻不時偷偷瞄一眼身邊的父親。
「夫君,祭祀的靈牌還是準備一下吧!」
呂繡柔聲對丈夫道:「家家戶戶都祭祀,這畢竟是對先人的尊重,夫君覺得靈牌太多不方便,那至少應該安排上父母的牌位。」
陳慶苦笑一聲道:「之前我不願意,是因為我從小就沒有祭祀過先祖,父母也沒有祭祀,當然,這裡面肯定有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罷了,但如果只安排父母的靈位,那倒是可以。」
呂繡見丈夫妥協了,心中歡喜,連忙道:「現在除夕了,夫君趕緊去寫靈牌,我讓溫大娘安排貢品。」
呂繡說完,拉了幾下旁邊的細繩,外面鈴鐺響了,余蓮快步走進裡屋,呂繡吩咐道:「去把溫大娘請來!」
溫大娘就是管家婆,余蓮飛奔跑去了。
陳慶見妻子極為看重祭祀,心中無奈,只得起身道:「好吧!我現在去寫靈牌。」
他輕輕親一下兒子細嫩的小臉蛋,這才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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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時辰後,陳慶府上的祭堂都安排好了,安排在後宅最邊上的一間小院內,香燭燒得正旺,貢桌上擺放著糖果面點等貢品,正上方的靈龕被紅綢包裹,只擺放著兩塊靈位牌,一面是陳慶前世的父親陳大運,另一面也是陳慶前世的母親周慧。
陳慶取了三支香向靈位拜了拜,將香插進了香爐內。
這時,余蓮也拾起三支香拜了拜,紅著臉解釋道:「夫人讓我替她敬三支香!」
余櫻也不甘落後,也拾起三支香,大言不慚道:「我也替小公子給祖父、祖母敬三支香!」
「行了,別找藉口了,你們想上香就上吧!記住別讓香燭滅掉就行了。」
陳慶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陳慶下午還要巡視軍營,他帶著親兵出了門,騎馬向軍營緩緩而去。
這時,大部分店鋪都關門了,家家戶戶都在忙碌著除夕的盛宴,城內不時響起一陣陣炮仗聲響,大街上只有玩耍的孩童,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火藥氣息。
奔出城門,城外完全是一片冰天雪地,遠處是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陳慶仰頭深深吸了一口寒冷的氣息,新的一年終於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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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新年後,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