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甲霍地坐起身,黑暗中,他摸了摸身邊,呼延乙的位子是空的。
他一腳將呼延丁蹬醒,「老二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好像....去上茅廁......」呼延丁迷迷糊糊道。
「不好!」
呼延甲拔出刀向外衝去,他就是被一聲老二慘叫驚醒。
呼延丁也不敢睡了,拔刀跟隨衝出去。
只見甲板上,陳慶手執方天畫戟,目光注視著岸邊樹林。
「將軍,你也聽到慘叫聲了?」
陳慶點點頭,「不光有慘叫聲,還有戰馬嘶鳴和宿鳥驚飛,呼延乙呢?」
陳慶發現少了一人。
他夜裡去上茅廁,就沒有回來。
陳慶目光一凝,縱身一躍跳上船板,向樹林內奔去,遠遠喊道:「留一人看船!」
「老三,你留下看船!」
呼延甲交代一聲,跟著陳慶奔了出去。
奔出一百多步,陳慶手一止,呼延甲連忙停住腳步。
「這裡曾有廝殺,地上有血!」
陳慶一指地上的馬蹄印,呼延甲這才看到地上血跡斑斑,馬蹄印十分雜亂,。
「有戰馬狂奔,這裡有一灘血,應該是有人被殺!」
陳慶經驗豐富,地上這灘血是從脖腔里噴出來的,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他,這是女真人的殺人手法。
「老二......」呼延甲眼睛一下子紅了。
「你看好四周!」
陳慶吩咐一聲,他順著地上拖行的血跡找去。
呼延甲巡視四周一圈,沒有動靜,他見陳慶在不遠處站住了,連忙跑了上去。
一根粗壯的枯樹幹下面,陳慶用戟尖撥開一堆樹葉,露出一具無頭屍體,那衣著服飾,分明就是呼延乙。
「二弟!」
呼延甲撲上去,撫屍失聲慟哭。
陳慶目光冷峻地望著屍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們先動手了,那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
陳慶沒有驚動船夫,只是說呼延乙回去送信了。
船夫也少了一人,但船老大也並不在意,他下令開船。
走了大約三里水路,船老大這才找到陳慶,他跪下抱拳道:「將軍,我們只是普通船夫,絕沒有惡意,少掉那名船夫原本不是和我們一起的,是上面臨時安插進來,我們不敢多問,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陳慶看了他半晌,又問道:「掛官船燈籠也是他的安排?」
「這倒不是,這是規矩,我們拿的是官府的錢,運送的客人是官員,應該掛官船燈籠!」
「應該?意思是說也可以不掛?」
「確實也可以不掛,但掛官船燈籠或者插上官旗,航船時前方都會避讓,對我們航船好處很大,所以能掛的話,當然要掛,也不怕路上盤查。」
「除了失蹤那名船夫,其他船夫呢?」
「將軍,其他船夫都是跟了我十幾年的兄弟,保證沒有官府的人。」
陳慶注視他的目光,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好吧!我再信你這一次,等會兒你稍微靠岸,我要上岸,然後你們繼續慢慢走,我自然會趕上你們。」
船老大連連點頭,他膽怯問道:「將軍,是不是呼延二爺死了?」
「所以你最好說實話,若我發現你說謊,你們一個都活不了。」
船老大打了個寒顫,「小人不敢,句句是實話。」
陳慶讓他準備靠岸,他背上一壺箭,又背上裝定遠弓的弓袋,將一柄鋒利的匕首插入皮靴,手提方天畫戟走出船艙。
呼延甲上前低聲道:「將軍,我和你一起去!」
陳慶搖搖頭,「你會拖累我!」
呼延甲頓時臉脹得通紅,「我絕不會拖累將軍。」
陳慶微微笑道:「我不是小看你,你們的武藝只適合近身搏鬥,但對方至少有十幾名最精銳的女真騎兵,你的武藝發揮不了作用,我儘量把你兄弟的首級帶回來。」
呼延
第一百零八章 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