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0章 血案
接下來的一幕讓陳慶大吃一驚,只見從兩邊各衝出一名衙役,拿住水火棍幾棍打在女人身上,竟然把她打暈過去,衙役又將她拖到一邊,兩名年幼的孩子撲在女人身上又哭又喊。
旁邊兩名老人搖頭嘆道:「她怎麼敢告徐老虎,那可是縣老爺的奉養人,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知縣的隊伍揚長而去,陳慶的臉色陰沉如水,他吩咐身後親兵道:「去看看那名女子,帶她來旁邊茶館來見我。」
旁邊有家楊三妹茶館,三名親兵分成兩路,兩人去救助暈過去的女子,另一人跟著陳慶進了茶館。
陳慶坐在內外套間的雅室內喝茶,心中著實氣憤,他著實沒想到自己的治下的官員這麼兇殘粗暴,他記得尉遲縣知縣姓唐,是偽齊國的官員,監察司對他的評價是公私分明,賬目清晰。
沒想到背後卻是另一種人,徐老虎是什麼人?奉養人又是什麼意思?陳慶心中充滿了疑慮。
這時,親兵在門口道:「殿下,她來了,我說你是安撫使司的監察巡視官。」
陳慶點點頭,「要些糕餅讓她兩個孩子在外間吃,把她帶進來!」
不多時,年輕婦人被帶進來,跪下大哭道:「求大老爺為民婦做主!」
婦人也就二十四五歲,長得比較清秀,額頭被打破了,用頭上帶的孝直接包紮了一下,可能是失血較多的緣故,看起來臉色十分蒼白。
「剛才的狀紙呢?」陳慶問道。
一名親兵道:「好像被衙役撕掉了!」
陳慶只得道:「你就說說吧!你有什麼冤屈?」
婦人抹去眼淚,哽咽著聲音,「民婦丈夫姓雷,是城東雷家莊人,公婆過世後,留下一座三畝地的祖宅和三百畝上田,我丈夫是讀書人,他雇了兩個佃農在老家種田,我們一家住在縣城,我丈夫是縣衙的文吏,上個月,我丈夫被徐老虎抓走活活打死,渾身骨頭都打斷了.」
說到這,婦人又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陳慶讓她哭了一會兒又問道:「伱丈夫為什麼被打死,還有,這個徐老虎是什麼人?」
「一個月前,徐老虎用三貫錢強買了我家鄉下的三百畝土地和祖宅,我丈夫氣憤不過,要去汴梁告狀,結果第二天他就失蹤了。」
「這個徐老虎是什麼人?」
「徐武,綽號徐老虎,是本縣一霸,無惡不作,據說他有個叔叔在臨安當宰相。」
「徐先圖!」陳慶脫口而出。
應該是了,徐先圖就是尉遲縣人,他在老家肯定還有親戚,這個徐老虎就是他的侄兒了,不知是親侄兒,還是族侄?
「丈夫為什麼不向縣衙告狀,他不是縣衙的文吏嗎?為何要去汴梁告狀?」
「回稟老爺,我丈夫說,徐老虎強占我家土地和祖宅,極可能就是縣老爺指使的。」
「為什麼?」陳慶更加糊塗了。
「我丈夫嫉惡如仇,因為去年年底京兆來人調查知縣,我丈夫寫了一封揭發信,結果被縣君知道,把我丈夫大罵一通,趕出了縣衙。」
「什麼揭發信?」
「好像是知縣貪污糧食,具體我也不清楚。」
陳慶眉頭一皺,「那我就不懂了,既然你丈夫之死可能和知縣有關,那你今天為什麼又要向知縣伸冤?」
「民婦只是想最後試一試,若唐琦還是不肯接我的狀紙,那我就去汴梁或者京兆告狀!」
陳慶沉吟一下道:「你丈夫告知縣貪污糧食,可有什麼證據?」
民婦點點頭,「我丈夫有一份記錄,詳細記錄了三年以來唐琦貪污糧食的每一筆記錄,他說和帳對得上。」
「能把記錄給我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丈夫伸冤,拿回你家的財產。」
民婦想了想,把五歲的兒子叫進來,掀開他衣服,從他背上取出一個紙袋,遞給了陳慶,「我們家裡進了幾次賊,把家裡翻得亂七八糟,我不敢放在家中,隨身帶著。」
陳慶打開紙袋,取出一張紙,上面寫滿了說明,陳慶一看就明白了,唐知縣是利用損耗,官倉糧食每年半成的損耗,也就是5%,被老鼠吃掉,
第1090章 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