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已將海面鍍上了一層金色的膜,於緋紅燦金交織的霞光中,從萊昂大陸遠道而來的烈陽艦隊,正浩浩蕩蕩行駛在海面上。
戰船數量之多可謂是令人嘆為觀止,而為首的那艘太陽女神號帆船更是體型碩大,四根粗壯桅杆立在甲板之上,前面兩根掛著巨大的方帆,後兩根則是三角帆,兩側甲板上布滿了火炮,它們膛管正對著舷側的炮眼,只待一聲令下,便足以射出兇猛地炮彈摧毀一切。
此刻,站在船首位置上的克萊門托背負著雙手,深陷的眼窩內一對碧藍的雙眸正注視著前方。
那是一艘懸掛著匈利國旗幟的船隻,它正朝著艦隊而來。
一見到他們的船,克萊門托就知道大乾已經近在咫尺,這不由地讓他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也打消了今晚在海面上停留一夜的打算。
雖然水手足夠多,能讓艦隊晝夜不停地行駛在海面上,但因為先前並沒有來過這陌生之地,而艦隊戰船又是如此之多,且承載著伊麗莎白女王的重託,因此克萊門托這一路航行的都並不快,究其原因則是為了避免遭遇暗礁等突發情況。
帶著這樣一支偌大的艦隊前去陌生的海域,他知道必須要小心為上,大乾可謂是如探囊取物那般簡單,而它就在那裡,因此更不用著急。
而現在,既然匈利國的艦船已經前來接應,那就可以加快航行速度了。
於片刻後,隨著距離的縮短,那艘匈利國色戰船調整了風帆,變成了與烈陽艦隊並行,隨後慢慢靠了過來。
不多時,在接受了一番檢查後,匈利國的人登上了克萊門托所在的主船。
克萊門托坐在椅中,悠然地看著那幾名匈利人走上前來。
為首的匈利人恭敬地拜見一番後,將最近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都告知了克萊門托。
話一說完,他們便安靜地靜候在旁,等著這位撒日國位高權重的海務大臣做出決斷。
而此刻已經聽完他們講述的克萊門托已經將臉沉了下來。
「這麼說,先前對於大乾的情報,全是錯誤的?」
克萊門托有些不敢相信。
麥爾瑞這位老朋友海外事務已經多年,早已經駕輕就熟,不可能在沒有調查清楚的情況下給出完全錯誤的情報。
可現在這些匈利人又言之鑿鑿地說大乾近海有著大量的巡船,他們的海防做得極其嚴密,因為這個緣故,各國派來的艦隊甚至都不能登陸。
對於匈利人的話,克萊門托並不覺得他們在撒謊,因為他們沒有欺騙的理由與勇氣。
可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一旁的參謀長威爾遜同樣臉色陰沉,他低聲道:「元帥,前後情報的偏差如此迥異,看來那片國土在近期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麥立瑞爵士說執掌大乾的那位女皇帝邀請我們前去,但現在他們的做派卻與之前的承諾截然相反,看來我們.....」他眼神冷漠。
克萊門托眉頭緊皺。
若真是出了巨大變故,那已經身在大乾的麥立瑞如今是何處境呢?
他會平安無事嗎?
略微思索了一陣,克萊門托猜測他應當是不會出什麼事,雖然那大乾皇帝可能是反悔了,但量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歹事來。
憑他們的國力,難不成還真敢對我們撒日國的大臣動手嗎?那絕不可能!除非他們是在找死!
想到此處,克萊門托沉著臉道:
「帶我們去你們的艦隊所在處。」
他已經決定,等一匯合後,便在明日集結所有戰船航向大乾!
開什麼玩笑,區區一個大乾,在我撒日國的艦隊來此後,難道你們不夾道歡迎,還想與我們對峙?!
——
入夜。
隨著烈陽艦隊的到來,這片臨時停泊的海域上,那些沒有話語權的艦隊都紛紛退讓到了外圍。
而此刻,烈陽艦隊的主船「太陽女神」號上已經擺上了張桌子,不同於先前的會議,此刻這張桌子前只坐了四人。
坐在主位的克萊門托陰沉著張臉,目光從其餘三人臉上一一掃過。
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