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帶著血光，龍興躲都沒躲。
「從此龍城，禁制內鬥！」
不當人身形一閃，擋在龍興身前和花靈對峙。
「放肆！」
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面，花靈面子沒地方放，翻身跳躍，她就要出手攻擊不當人。
「這是夫妖師兄說的！」
淡淡說著，妖媚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放肆，夫妖師兄說的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罰你巡視一個月！」
動作一僵，花靈很快給自己找到台階，把罪過都推給龍興。
「屬下遵命！」
她這變化，尷尬中帶著自然，屬實是一手絲滑轉場。
「你們有什麼布置，我並沒有動手，銀蛇洞府力量不足，龍城還要依靠兩位師姐！」
不再互嗆，妖媚兒真誠相待，雙嬌同時點著頭，沒說話。
「那我就去龍洞了，辛苦兩位師姐！」
「去吧，這裡交給我！」
妖媚兒態度非常好，風靈終於是說話。
等銀蛇洞府的人走了，花靈才狠狠瞪一眼龍興。
「姐姐，這？這真不關我們的事？」
「不知道，先下去看看！」
她們帶著守衛軍下場，倖存的人歡呼起來。
非常不適應這種目光，花靈一臉暴躁。
「吃過一次虧就夠了，你真想夫妖師兄天天來看你？」
「嘻嘻，也不是不可以噠！」
還是心思不定的樣子，花靈手上紅綾飛出，遮擋天上月色。
「血靈之術，出竅！」
無數紅綾帶著血光籠罩在上空，血霧緩緩往下沉，狂暴的妖獸齊齊抬頭，吸了進去。
一直等著，差不多過了十息，花靈倒飛，收回雙綾。
「歸府！」
脈者，血之府。
紅綾皆是她血脈所化，一放一收之間，大片妖獸變成乾屍，密密麻麻倒在地上，看得人頭皮發麻。
「呸，真是噁心！」
仰天一揚手，紅光血霧隨風飄散，落在河中。
有的乾屍保持著妖獸的模樣，有的則化成人族的樣子。
清理出一片戰場，風靈挨個看了過去。
「這到底是什麼法術？」
能同時改變這麼多人族，不論修行者還是凡俗，都化為妖獸，要是放到兩族前線去施展，風靈都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
這麼多屍體，就連花靈也沉默，龍興舉目四望，城中其他地方還在殺聲震天。
「與我們無關的話，還是，救一下？」花靈看著風靈，說著想法。
略微驚訝於她的變化，風靈搖搖頭。
「救不了！」
不是救不了，是救了她們兩個就沒了。
城中人族是血液出了問題，根本不是什麼妖種。作為純粹的血靈之體，她們最容易體會到其中的細微差別。
「可是不救的話，夫妖師兄不高興怎麼辦？」
附近的守衛軍神色古怪，龍興嘴角扯了一下。
這祖宗居然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正欲答話，風靈看見沐清風灰頭土臉地從紅樓方向飛了過來，險而又險，艱難躲過妖獸撲擊。
「師姐，有發現！」
眾人精神一振。
「說！」
「紅樓水道里有古怪，兄弟們打不進去！」
「打不進去？」
守衛軍列陣開道，他們來到紅樓廢墟前，已經有許多人守在這裡。
龍城的風就是從紅樓吹起，風靈周身血霧涌動，罩起護身結界直接飛進水裡。
水道與城中曲水相連，可供紅樓接送客人，按理說，不會有古怪。
藝高人膽大，她快速下潛，盯著下方閃耀的光團。
越靠近，水體翻滾越厲害，澎湃的水行力量排斥她的靠近。
「本座龍城副守，何人在此裝神弄鬼？」
試了試這股力量的強弱，她緩緩退到一邊，手裡化出一把血色長劍。
「三息時間，再不出來，死路一條！」
氣泡翻滾，一個又大又丑的魚腦袋從水花里探出來。
「鮫人族！」
在小龍潭有鮫人族的存在，風靈嚇一跳，以為是鮫人族聯合外人在龍城搞事，她臉色冰寒。
一個接一個的大腦袋冒出來，他們已經沒有了法力，變成了面目猙獰的鮫人，小朵朵在最中間，被他們托著。
沒想到在這裡遇見鮫人族的新一代聖女，風靈殺意爆閃。
「姐姐，你能不殺我嗎？」
對方一定是為了圖蘭朵而來，風靈不可能放任他們離開。
「不能！」
「那，姐姐一定要殺我嗎？」
小朵朵惹人憐愛，但她遇到的是個女魔頭。
「那我不逃，姐姐能讓他們離開了再殺我嗎？」
吐出一個泡泡，她化成一道水靈鑽了進去，水綠色的光圈急速擴散，顯露出水裡躲著的人。
妖族、人族都有，全是紅樓的人和賓客。
他們看見是風靈出現在上方，非但沒有遇到救星的激動，反而是齊齊往下方退避。
「姐姐不要生氣，他們只是被嚇壞了！」
托著一顆水靈珠上浮，小朵朵看著圍繞她遊動的族人，沒有哭。
同樣是靈體開智修行，善惡對比太過分明，小朵朵黑溜溜的眼睛沒有任何雜質，就像她不設防的心。
心頭有根刺快速生長，風靈一下子背過身。
「我不殺你們，逃命去吧！」
沒有一個鮫人族離開，紅樓的人也沒有動。
「外面危險，姐姐能假裝沒有看見我們嗎？」提出這個要求，小朵朵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讓人不忍心拒絕。
「好，你們好好躲著，平安了姐姐下來接你！」
仰頭一笑，風靈都不敢回去看小朵朵的眼睛，回想起圖蘭朵那不怕死的樣子，她收起殺意笑著離開，生怕嚇著小孩子。
人們安全了，水泡慢慢平靜下去，看著沒什麼古怪。
前方水下出現一個龐然巨物，不加掩飾的橫衝直撞，往紅樓衝來，河道被擠壓變形。
正想殺人，風靈長劍一揮，血光分開水道，前方出現一條巨鮫。
身形縮小，屠龍現身，提著一把鯊齒刀，一動不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