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舵主——」廳中眾大佬皆詫異,對於陰三娘如此自降身份對待一個小和尚甚是不解。
「總舵主,趁著廣陵王府兵未到,我等應趕緊撤離九里山,另謀居所才是上策。」徐姓寨主激動道。
「徐寨主,好生窩囊!普天之下,皆是官軍,哪裡還有我綠林軍之居所?地盤不是找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林姓寨主怒斥道。
陰三娘沒有說話,而是抬手止住眾人,繼續用期待的眼神望著左軒。
「這個……貧僧才疏學淺,哪裡有什麼良策可言呢?」左軒微微躬身道。
作為一個現代人,一個知曉綠林歷史的現代人,左軒當然不會去跟著這些日薄西山的綠林殘餘去瞎攪和的。要是讓官府給自己扣了頂謀反的帽子,那脖子上這顆人頭可真就玄乎了。
「哈哈哈——」陰三娘連連大笑,笑得左軒後背發毛。然而事關自己的小命,他依然不再吭一聲。
見左軒沉默不語,陰三娘並沒有生氣,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左軒,在他面前來回踱著步子。
許久,陰三娘方才笑道:「早聞臥龍先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碰巧本座幾個不成器的屬下,前幾日西陵城外官道之上劫了一票。擄回了幾個姿色俊俏的美人,其中有一人卻說認得臥龍先生你,這倒是巧合了呀。」
一聽說這貨土匪抓了一個認得自己的女子,左軒就開始揪心起來。這陰三娘字字鏗鏘,不像是一個會撒謊的女子。她這麼說肯定就是有這麼回事了。
左軒心想:那些個女子,個個對自己有情有義,哪一個有危險自己都不會不管不顧。看來這陰三娘是揪住自己的小辮子了。
左軒臉色漸漸沉了下來,這一個細節早讓陰三娘看在了眼裡。她很得意於自己無心中的傑作。只見她走到大廳門口,朝外面吼了一嗓子:「帶上來!」
兩名武士領命,押著一個噤若寒蟬的女子入了大廳。
左軒定睛一看,大喊道:「依雲——」
他在腦海中想過最大的可能要麼是劉紫菁,要麼是阿蘭,可萬萬沒想到卻是木依雲。
「先生——」木依雲也是難以相信會在這土匪窩碰到左軒,她流著淚,死命往左軒這邊沖,卻被兩名武士一把給拽住了。
「放開她!」左軒青筋暴跳,怒吼一聲,整個大廳似乎都為之震動。
陰三娘笑了笑,然後抬手示意武士鬆手。
兩名武士鬆開手以後,木依雲撒開腿,忘卻自我地奔到了左軒這邊,然後淚如雨下,雙目含情地望著左軒:「先生!你……你廋了!」
木依雲這麼一個弱女子,被這伙山賊給抓到,肯定遭了不少罪,沒想到見到左軒的第一眼卻依舊是充滿對他的關心,這讓左軒內心更加難受與自責起來。
左軒用衣袖一點一點輕輕拭去木依雲眼角的淚珠,柔聲道:「先生做了和尚,日夜吃素,自然是會廋些的。放心,現在已經還俗,吃幾日葷腥,肉便會再長出來的。」
「噗嗤——」聽到左軒那插科打諢的語調,望著左軒光禿禿的頭頂,木依雲破涕為笑,似乎一瞬間,又回到了在翠竹居的日子。
大廳眾人見一個和尚和一個女子大庭廣眾之下談情說愛,一個個怒火中燒,紛紛議論起來。
整個大廳便若煮了一鍋粥一樣沸騰起來。
木依雲聽閒言閒語,耳根緋紅地低下了頭,不知所措。左軒卻是一臉小柔,深情地望著木依雲,全然不把其他人當回事。
陰三娘沒有去制止左軒和木依雲,也沒有讓廳中議事的眾人安靜。一切按照她所想的發展,即便大敵當前,她也感到甚為欣慰。
「依雲,你怎麼到江夏來了,而且還是一個人,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左軒望著木依雲,憂心道。
「家中一切安好!是前幾天,家裡飛進來一隻信鴿,是循著先生給依雲的龍涎瓷壺而來的。」木依雲低頭答道。
「你是說,我那大徒弟霍旦出事了。」聽木依雲說家中一切安好,左軒懸著的心稍稍放鬆了下,可是有聽到龍涎瓷壺的事,他又開始為霍旦擔憂起來。
「是的,依雲自那信鴿腿上,取出來了這個。」木依雲說完遞給了左軒一小塊布條。
左軒打開布條,見上面寫
第一百五十六章 帶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