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清

    太清！

    跨越萬古，穿梭今昔，即便打破了時空的束縛，可太清之名依舊仿佛當空之皓月，難掩其錚輝，甫一從聞仲口中傳出，立即震驚了黃天祥！

    太清是「道」，太清是「名」，太清是一種境界，太清更是一個人！

    是太清一手締造了黃天祥轉劫之前生存的太極界，也是太清傳下諸般修行之法，讓太極界的眾生得以一窺天道，超脫塵寰。

    可是造化蒼生已畢，太清卻仿佛一縷塵煙煙消雲散，從此世間只余其名，不見其形，乃至太極界居然沒有一幅繪製太清仙顏的肖像。

    以至於到了黃天祥這一代，修真界的人竟然不再奉太清為宗祖，只以為他是後人杜撰的精神寄託，乃虛無縹緲之物，不禁令人扼腕！

    但是，黃天祥身為最後一代十絕公子，四十一載一統修真界，縱橫海內，天下無敵，他知道太清真正存在過，否則他那一身《太清玄玉勁》又從何而來？

    「太師！」

    想到這裡，黃天祥再顧不得自己的幼齡之軀，晃動著身體，邁步來到聞仲身前。

    往聞仲身旁一立，黃天祥皺眉抬頭，感受著來自聞仲身上森森的浩然之氣，迎著聞仲那張剛毅果敢的臉，沉沉開口，問他太清仙光是怎麼回事，在黃明闊劍上施加仙法的又是什麼人！

    「天祥？」

    黃飛虎見狀眉目筆挺，一雙虎目滿含著詫異驚愕之色，淡黃色的臉上表情複雜，就這樣直愣愣地看著自己那區區三歲、高不滿二尺的幼子，仿佛在看著一攤迷霧。

    黃飛虎看不懂黃天祥！

    或許因為他麒麟子的身份，黃飛虎從黃天祥降生伊始就看不懂他！

    別人家的孩子調皮吵鬧，兩三歲的時候恨不能將家宅翻過來，可是黃天祥卻能端然入定，不悲不喜；

    別人家的孩子見到父母黏黏膩膩，勾肩抱膝，可是黃天祥卻神色淡淡，甚至在呼喊「父」、「母」的時候都像是在敷衍了事；

    別人家的孩子天真童稚，結伴遊戲，可是黃天祥卻不喜與他人交接，即便是殷郊、殷洪，若非他們主動登門，黃天祥都不睬不理。

    尤其讓黃飛虎看不懂的是黃天祥的靈慧聰敏，他能為大人之事、能思大人之謀、能出大人之語、能明大人之道，好像一降生就通曉這世間的一切。

    可是黃飛虎曾經明明白白地詢問過聞仲，麒麟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聞仲只告訴他，麒麟子乃天生道體，生來即知修行，除此之外與常人無異。

    話是這樣說，可自家這位麒麟子明顯和聞仲話語中的「與常人無異」差別很大。

    黃飛虎甚至想過，亦或是聞仲言語中的「常人」與自己理解的「常人」不一樣。身為聖人門徒，他所謂的「常人」在自己這般世俗之人眼中其實是「非常人」？

    「道有三宗，太清、玉清、上清！」

    與黃飛虎相比，聞仲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他見黃天祥發問，只以為它幼兒脾性，好奇心重，是以簡而又簡地告訴他個大致。

    聞仲說自己就是三宗之中上清一脈的傳人，修習上清道法，尊上清通天道人為宗祖；

    另有玉清一脈，尊奉玉清元始天尊為宗祖，修玉清道法；

    再就是太清一脈，尊奉太清太上道君老子為宗祖，修太清道法。

    三脈雖然同氣連枝、同出一源，可修煉的道法實有不同，是以大成後的上清、玉清和太清仙光一眼就能瞧出差別，絕對不會錯亂。

    至於方才那把闊劍上的清光，盈盈如水，悠長恬淡，深沉內斂，毫無殺伐之氣，一看就是太清仙光，乃老子一脈。

    黃天祥聞言，輕輕點頭，對聞仲說這樣看來，黃明等四人見到的老道多半就是太清一脈的人，這也無可厚非。

    「可是那把劍……」

    話說到這裡，聞仲突然回過神來，緊皺的眉頭慢慢鬆散開，覺察到自己居然正在和一個三歲的頑童探討心中疑慮，於是啞然失笑。

    笑罷，聞仲俯下身子將黃天祥抱起，讓他站在桌台之上，滿面慈祥地問他是否也想學習道法，否則怎麼會對道門如此感興趣。

    黃天祥撇嘴，心裡嘀咕自己是沒見過太清、玉清、上清三脈的正宗仙法如何，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