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紂王身影的時候,整個大殿不由一靜。紂王施施然的坐在王座上,左邊是費仲右邊是尤渾。
「臣叩見陛下。」
「平身,都平身吧,爾等有什麼要啟奏的麼。」紂王見大臣們都起身了,壓抑著憤怒說道。忽然看見大殿之中有一個人身穿縞素跪在地上,也不是大臣,有些奇怪,說道:「抬起頭來,你是何人?」
那滿頭花白的人慢慢抬起了頭,盯著紂王說道:「草民商容,拜見陛下。」
「呀!卿既然都已經告老還鄉了,怎麼不聲不響的回到朝歌,還敢抗旨不尊,為什麼這麼不知進退!」紂王驚訝的說道。
「老臣特意給陛下賀喜來了。」說罷商容將奏摺遞與比干,比干又將奏摺呈給紂王。
「老丞相竟然為孤賀喜來的,不知喜從何來啊?」紂王疑惑的一打開奏摺,只見奏摺上寫著:老朽特為成湯江山與天下百姓之死賀喜。朝廷失政,三綱盡絕。當朝天子不辨忠奸,近佞遠賢,沉湎酒色,夜夜笙歌。聽讒言陷害正宮;信妲己賜殺太子,竟然敢絕先王之嗣!忠臣進諫遭砲烙慘刑,君臣大義已死。陛下三綱污衊,比夏桀更甚。自古以來的無道昏君,您當屬第一,臣特為陛下天下第一而賀喜!臣特為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而喜。願陛下賜死妲己以申皇后太子之冤屈,斬殺奸臣以清君王之側。
紂王怒不可竭,一把把將奏摺撕的粉碎,破口大罵:「老匹夫,膽敢如此!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殺你!左右,推出午門用金瓜擊死!給我殺了他!」
大殿兩側拿著兵器的士兵作勢要上前拿住商容,被商容一腳踹倒。「我乃三朝老臣,誰敢拿我!」指著紂王罵道:「你這昏君!你沉迷酒色,荒誕朝政,不修仁義,聽信奸臣,窮奢極欲,好好的成湯天下被你敗壞個乾乾淨淨。他日國亡身死,你有什麼面目去見先王!」
紂王拍案而起,一腳將案牘踹倒,指著商容罵道:「快拿下這個匹夫!」
商容整理整理衣冠,大喝左右說道:「老夫死不足惜,只可惜有負社稷,無言面見先王。你這蠢賊,怕是這天下只在數載之間就要敗給他人!」說罷商容向後一閃,一頭撞死在石柱上面。可憐七十五歲的老臣,如今腦漿迸裂,血染衣襟。
一幫大臣見商容撞死在大殿之上,面面相覷,不發一言。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將這老匹夫的屍首扔出城外,誰也不許收斂。誰敢收斂我就讓他也死。」紂王坐在王座上氣喘吁吁地說道。自然有士兵將商容的屍體托出朝歌城外,在大殿之上或許還有些尊重,等出了大殿,便如同拖著死狗一般,一邊拖著,一邊罵著。
外面正下著雪,前兩天剛晴的天今日又開始下上了。商容的屍首被士兵從城牆上仍了下去,撲通一聲掉在地上。過了幾個時辰便被一層雪蓋上了,又過了幾個時辰便被大雪淹沒了。
......
且說李靖與家將李四兩人倒了太師府門口,正在兩人翻身下馬的時候,李靖忽然聽見有人在身後叫自己,回頭一瞧卻空無一人,只覺得自己聽錯了,便沒做理會,又見太師府大門緊閉,有些奇怪。兩人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卻沒有人理會他倆。李靖又使勁喊了兩聲:「有人沒有啊!」
之間門嘎吱一聲打開了,老管家手裡拿著一封信走了出來。
「呵,這外頭的雪真大啊,老管家,我叔父在屋裡呢吧。」
「侯爺哪,大事不好了。」管家將太子怎麼到的府上,商容又怎麼去的朝歌原原本本的都跟李靖說了一遍,又說道:「我與老爺主僕已有六十多年了,我怎麼不知道老爺他已心生死志啊!」
李靖劈手奪過信件,仔細看了一遍,只見信上寫著:李靖侄兒親啟。我與你父親是八拜之交,我從文,他習武,一同效力在先王殿下。誰知道命運無常,他英年早逝,將你託付給我,至今也有三十年了。我沒有子嗣,視你如己出。看著你一天天長大成材,從邊疆大吏到一方的侯爺,我是真高興,也算是對你父親有個交代。昨天太子忽然深夜逃到太師府,我才知道那朝堂之上的君王已經昏庸暴虐到這個地步。滿朝文武也沒有一個人敢直言犯諫的,簡直可笑。我雖然已經告老還鄉,但是先帝對我重恩,將天下託付給我等老臣,我若不去朝歌,無顏面對九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