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華消逝,正見御龍殿中走出兩人,兩人皆是十八年華上下,眉宇間頗有相像,稍長一人,身著玄鳥黑衣,另一人,披八卦紫綬仙衣,兩人見張帝辛便拜:「父皇在上,子郊(子洪)拜見。」
殷郊、殷洪?張帝辛一見八卦紫綬仙衣便知來人是誰,心道兩人如何這時候來了,這便佯作驚恐道:「你……你兩人是誰,如何進得御龍殿來!」
殷郊、殷洪見張帝辛面露驚色,正在意料之中,嘴角一笑:「父親可是忘了我兄弟二人?」
張帝辛故露難色,待殷郊、殷洪將往日之事說出,言兩人七歲時,偶遇闡教金仙廣成子、赤精子,承蒙師恩,這才上得玉虛仙山,習得一身武藝,不想一恍便是十年之久,兩人思家心切,這才急忙趕來。
偶遇?廣成子、赤精子好生心閒,在別處不言機緣,偏來朝歌偶遇,至於思家心切,張帝辛亦是不屑,若真思家,怕十日已回,如何待得十年,兩人到此,怕是另有算計。
「哦?原是我郊兒、洪兒!你等一走,便十載之久,可是想煞為父!」張帝辛急忙大呼,眼眸中更將渾淚擠出,伸手將兩人抱了,「若見你那混賬師尊,寡人定將之斬首,以解我久年不見兒孫之苦!」
若尋常人,子嗣十年不見,便是仙山修行,成有大果,為人父母亦會心生厭意,天子言之斬首,亦在情理之中,殷郊、殷洪見張帝辛如此,亦是面露悲戚,這三人痛苦良久,直將衣衫浸濕,才算完整。
「來,來!我這領你去見親娘!」止住哭聲,張帝辛急忙將兩人拉住,「親娘久未見你倆。整日思念成疾,此番見你倆,必是高興壞了,你等前去。須得為父在前,以為驚喜,莫要驚了你母……」
張帝辛自是將奧斯卡小金人的演技都拿了出來,情真意切,便是真人父母亦不過如此。殷郊、殷洪見其如此,自是心中感激,暗中道父親雖為天下之主,卻生得一顆愛戀之心,待母如此,竟可十載不變。
「父皇,此間已到子時,莫要驚擾了母后。」殷郊、殷洪兩人見張帝辛強拉硬拽,暗笑父皇心急,「待明日父皇心情稍頓。我等兩人自隨父皇往東宮拜見。」
「呀!你看為父一時心驚,竟忘了時候!」張帝辛故作驚訝道,這邊卻緊緊拉住兩人之手,「來人,著御膳房準備酒宴,寡人自要與郊兒、洪兒痛飲!」
張帝辛執意要飲,殷洪、殷郊自是執拗不過,三人一敘「久別之情」,自是一番哭訴。
待兩人酒醉,張帝辛才將酒氣逼出。心道方才解了飛廉之禍,如今殷郊、殷洪又來,朝歌怕是又要熱鬧一番。
另一旁,飛廉得出宮外。見兩道光華頓落,亦將眉角輕皺,這天子到底如何身份,竟能識得如此多仙人:「惡來,日後行事需得小心謹慎,若落那兩人之手。怕你命頓隕。」
惡來新出皇城,自見兩道光華,心中亦生怯意,自是點頭稱是,飛廉嘆氣一口:「三日之後,將若菟再送宮中,需要記得,多備些彩禮紙帛,聲勢亦不可少。」
翌日清晨,張帝辛早早起身,將姜文薔、楊玖、黃飛燕三人叫往御花園中,又遣殷郊、殷洪兩人相見。
姜文薔畢竟殷郊、殷洪親母,久未見子,自是大敘一番離別之意,張帝辛見此,自與楊玖、黃飛燕三人撤開。
良久之後,姜文薔才漸漸收攏傷容,便在此時,忽得一陣香風吹起,便見一美婦人從花叢中緩步而來,一身琉璃,便惹四面香風,周身綾羅,更攜八方貴氣,輕鬆緩步,恰似行雲,玉面真容,好似天仙,女子望之,不由側目而視,男子見之,更是眼難挪地,心生羨慕。
「來,來,來,兩位皇兒,見過蘇貴人。」張帝辛心道妲己來的真是時候,這便將之引來相見,姜文薔、楊玖、黃飛燕三人,一見其來,頓將面色拉下。
自妲己進宮,張帝辛便對姜文薔三人多有疏遠,此三人見妲己來這,自是無甚好臉色,殷洪見之,不由眼直,心道都言宮中蘇娘娘貌美,如今一見果真非凡。
一旁殷郊望見妲己,卻不由皺眉,物極必妖,此人雖是極美,卻暗含妖氣,似有不良之所,這便偷偷將照妖鑒拿出,照之其形,卻見金光閃耀,難以觀察其形。
殷郊心道,莫非自己看錯,這便行禮道:「子郊拜見蘇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