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項伯如此大禮叩謝,慕青有些不禁。
「項兄起來吧,這裡可沒有什麼仙師,至於妖怪麼,倒是有那麼一個。」
說話間,還在保持叩頭動作的項伯便被慕青以法力扶起,並送回了原位。
慕青再此以法力疏通項伯全身,然後笑著對他說:
「項兄啊,這次可是醒了?」
項伯目瞪口呆的望著慕青,最終還是囁囁的問了一句:
「慕兄,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來項兄果然還是沒徹底清醒過來,可見這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這樣,那這些酒,慕青就代項兄保管了。」
看著慕青將自己的儲物袋和桌上的酒器收起來,項伯眼中終於閃過一絲恍然,然後再次嚮慕青行禮:
「多謝慕兄相救......」
「方才項兄就已經謝過了,這次就不必了。」
慕青直接阻止了對方的動作,然後認真的望向項伯:「項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為何變成如今模樣?」
聽了慕青的話,項伯已經有些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唉!一切都是報應啊!」
「慕兄可還記得,當初驪山之中,項伯騙你們進入幽天子秘境之事?」
看著一臉苦笑的項伯,慕青微微點了點頭,若非那次事變,他也不會遇到褒姒,或許,更不會有如今的際遇,說不定,他和二哈如今依舊還在驪山之中勞作呢。
「當初項伯太過幼稚,竟然相信憑自己的手段,可以與幽天子抗衡,卻不想,反被對方控制,更是險被奪舍,若非慕兄相助,我等恐怕也難以逃生。」
「都是過去的事了,項兄何必再提。」
項伯笑了一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雖然當初幽天子奪舍失敗,但他吸取的靈力卻留在項伯體內,而項伯也因此修為大漲,可是,這禍根也就此埋下。」
「當初大家忙著逃離驪山,而實力提升對我們來說是極大的好事,我當時只顧著高興,卻忘了自己探查身體,而在逃離驪山之後,大家乘坐秦軍戰船四處躲避追捕,又耽擱了一陣,結果,我的身體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說道這裡,項伯臉上露出一絲猙獰。
「姬宮湦畢竟是仙人之上的修為,他法力強大,又怎會是我那小小的練神返虛境能承受得了的,更何況,他奪舍不成,離開我身體時,還對我施下了惡毒咒術。」
「砰!」
項伯重重的砸了下案桌,以此表示自己心中的憤怒,不過他很快就平復了心情,繼續訴說起來。
「函谷關警備森嚴,所以我們只能選擇從蜀地逃走,經過數年時間,我們終於回到楚地,而我的修為也晉入到煉虛合道後期,距離人仙不過一線。」
「但也就在那時,姬宮湦留下的咒術突然爆發,直接將準備渡劫升仙的我變成重傷,而當初就已經被他撐爆的經脈也瞬間爆裂,若非范先生和黃石公在,慕兄今日也就不會見到項伯了。」
「自那之後,我雖然留下一條性命,但從此修為再難精進,而且我經脈受損嚴重,只能施展一些低級術法,更何況,當初我違反族規私自出去,後來殺人被捕,為了從驪山將我救出,家族費了很大的力量,結果卻救回來一個廢物,自然也就不被族人重視。」
「所以,如今雖然仲兄貴為大楚上柱國,而我也只能被發配到這裡,帶著這麼一群雜兵看守所謂的『交通要道』,若是慕兄如此,不知你會如何選擇?」
聽了項伯的問題,慕青一時難以回答,雖然他心性恬淡,但若真失去了這一身修為,或是像項伯一般變成廢人,他還真不知自己會作何決斷。
「罷了,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今日能見到慕兄,何必提這些舊事,平白給自己添堵,來來,慕兄,咱們喝酒......」
項伯說著,突然想起了什麼,舉起的手臂也隨之放下,他望著慕青,尷尬的笑了一下:
「慕兄,抱歉,我身體被廢,沉迷於此數年,已經習慣了......」
「無妨,既然慕青在此,那就不會讓項兄如此下去。再說了,你的酒已經被我收起來了,你若再想喝,也得看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