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在院外整理了腦中信息,卻發現,這是高漸離留給自己的心劍修行功法,以及一切曲譜和他習樂所得,想到高漸離反常舉動,他迅速轉身,還未敲打院門,卻聽到師父在自己耳邊說話:
「慕青,你修行是為了什麼?」
慕青思考了一下自己百年經歷,穿越初至,自己本想在南山悠閒度日,卻被牽扯進各類事情當中,如今更是不得自由,而心中的朝歌更是越來越遠......一時之間,他竟陷入愁苦之中。
高漸離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明白了,你是為了自由的生活,更是為了保護自己身邊之人。」
慕青如醍醐灌頂,瞬間明了,他心中呼喚:「師父。」
「你既然修行如此,那習劍亦應如此。你若習心劍,當知劍有三重,劍術只為護身,劍法卻為殺人,劍意,則為心中所想!」
「劍雖為殺人之器,卻亦可救人,正如你之勝邪,雖為世人口中邪劍,卻未嘗不可為守護而亮劍。正邪皆在人心,你意為正,劍亦正;你若為邪,劍自邪。你若習劍,不可無意,劍意在心,可勝萬兵。」
慕青明白,這是師父在教導自己,可想到《十面埋伏》裡的悲戚結局,以及高漸離奏樂的那份決絕,更是令他心中不安。
「師父!」
「我已說過,你我師徒,緣盡於此,你再不必拜我。」
「師父不可啊!」
慕青心中吶喊。
「你若還敬我,就不要再做阻攔。我曾說過,心死,縱生何益?我已苟活百年,不願再如此度日。雖必死,但我猶生。你不是也不願困囿於這高牆深宮之中嗎?」
「師父何時啟程,徒兒願送師父一程。」
「修行之人,何必拘泥於此,你走吧。」
慕青向著緊閉的院門深深一禮:「師父,徒兒告辭!」
院中,樂聲更急,恍若千軍萬馬奔騰衝殺。慕青走出樂府,所過之處眾人皆在感嘆:「高先生又譜新曲了!」
一路走來,慕青心態已恢復過來,他如往常一般等候、切磋、修行,不過晚上他和傾城並沒去初夏房間,而是出現在木夫人的大殿之中。
木夫人並未多說什麼,她嚮慕青和傾城各自提供了丹藥,並在兩人修行之時,將手放在兩人身上。
木夫人提供的丹藥應該是有益神魂之物,慕青今天受到師父教育,心有所感,修行更為用心,但不知為何,感覺今天扶桑枝所放之火要比平日更為猛烈。
慕青尚在心境之中習練劍術,卻感覺自身如入火山,身體好似沸騰一般,但看依舊鼓琴的傾城卻毫無異常,想到今日所下決心,慕青不再理會烈火灼身的感覺,繼續舞動劍光。
周身越來越熱,慕青卻似毫無所覺,繼續習劍,直到傾城驚呼聲起,他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已經燃起大火,奔騰流轉的劍光已經被遮蔽,整個人反像一團大火球在起伏。
傾城看著那團火球,想要退出卻發現空間宛若真實,她以巫術方式竟然難以打破,情急之下她揚天大喊:「師父,快救慕青啊!」
空間中傳來木夫人依舊冷淡的聲音:「無妨,繼續修行。」隨後便在無聲息,傾城看到慕青依舊舞劍,她咬著嘴唇坐下,雙手撥動琴弦,眼睛卻依舊看著火光,最後她閉上眼,努力平息了一陣,這才動起手來,嚮慕青彈奏一曲靜心曲。
聽到琴聲,慕青微微一笑,他忽視身上熊熊燃燒的火焰,舞動劍光的同時,心中的信念更為堅定:我要努力修行,保護身邊的人!
火光越來越大,周圍也越來越熱,就連一邊的傾城似乎都受其影響,不時抹動臉上的汗珠,但她看了一眼依舊涌動的火光,繼續彈奏樂曲,她臉上汗珠滾落,還未滴落琴上,便已蒸發消散,再到後來,已無汗液流出。
空間中火焰奔騰,似乎已被火光填滿,突然,一聲轟響傳來,慕青如浴火之鳳,揮劍斬開周身縈繞的火焰,卻看到遠處傾城對自己欣然一笑,他回以笑容,然後一道劍光劈出,空間隨之開始消散崩碎。
傾城睜開眼,慌忙嚮慕青撲去,剛一接觸就感到一陣滾燙,她雙手一縮,隨後就義無反顧的擁上,卻被慕青和木夫人的法力推開。
「別過來,我的身體在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