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哥,這倆孩子,就算是活人,也一定是瘋子!尋常人,哪能受的了這個?亦或者,他們也是妖精所化?」上官月緊張道。
小雨微微嘆了口氣:「且再看看吧,這地方隱藏的貓膩,比你我想像中的要複雜的多......」
繼續藉助紙老鼠的視野觀瞧,但見那男孩兒,拎來了一個木桶,然後站在高凳上用長杆鐵瓢舀出來一瓢瓢滾燙的熱油,倒入木桶中,直到將那木桶裝到三分之二的容積後,跳了下來,吃力的拎起它朝著一間破屋走去。
那木桶本身就挺沉,和現代的鐵桶或塑料桶不是一個概念,又灌了三分之二的熱油,其重量可想而知,這男孩的力氣也是真大,雖然吃力踉蹌,身體左晃右晃的擺著,但並不影響他的轉運效率,行進速度亦不算慢,很快就進了屋子裡。他的妹妹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也鑽進了屋中.....
紙老鼠尾隨其後,但見屋內,和之前看到的幾間破房沒啥區別,也是擺放著幾口黑乎乎骯髒的棺材,滿屋的塗鴉油脂,就像是煉油作坊一樣。
小雨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地上一道道發黑的塗鴉,到底是哪兒來的了......男孩兒拎著鐵桶左晃右晃的,難免會溢撒出來一些。
只是,他拎著一木桶的熱油,進這停屍房裡到底想幹啥?難不成說,倒進棺材裡?這太離譜了吧?
然而事態的發展,還真的是像小雨所想的那樣,男孩放下油桶後,用力把一口棺材的蓋子給掀開,裡面暴露出了一具猙獰可怖的男性屍體來,雙目圓睜,十指抬起做抓撓狀,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這具男屍並沒有腐爛,雖然樣子挺嚇人,但並不是殭屍,只是.....死的時候比較痛苦罷了。
耐人尋味的是,男人的腦門上有一個黑洞洞的窟窿眼兒,手指頭粗細,像是.....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給「一擊斃命」似的,估摸著那裡,是他的致命傷?小雨說不來,感覺.....又像是被子彈打穿的。
可是,被子彈爆頭的人,哪有這麼豐富的表情啊?還張牙舞爪的......
感覺他,更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而死,真正被爆頭之輩,決然沒機會擺出如此poss,亦或者說,他是死後才被腦門兒鑽的孔?
小男孩兒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兒,擰開蓋子後,往那男屍腦門兒上的窟窿眼裡,撒了一些灰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然後,又擰開了另一個瓷瓶兒,手伸進去,摳出了一些類似牙膏狀的粘稠物,抹在了男屍的腦門窟窿里,將其封住。
接著,這男孩兒抬起了木桶,將那木桶中滾燙的熱油,直接倒入了棺材裡,登時熱氣升騰,一股子污濁的煙塵瀰漫周遭。
感覺這就像是沸油燒牛柳,滾燙的熱油澆在男屍的身上,立刻引起了蛋白質的變性.......讓男子的皮膚潰爛發黑,和燒傷一樣。
一桶熱油澆罷,男孩拎著木桶又返回到了村子中央的鐵鍋前,重複之前的操作,從那「咕嚕咕嚕」一直冒煙的大鐵鍋里,再次舀出了三分之二桶的熱油,拎起返回了那間停屍房,將沸油再次倒了進去.......
來來回回一共折騰了五六次,直到那棺材裡的熱油,液面蔓延至男屍的面部,卻又沒有淹沒腦門兒窟窿眼時,男孩兒擦了把臉上的汗,終於停歇了下來......和妹妹一起,抬起了那個棺材板子,將棺材重新給蓋好。
一股股的熱氣從棺材縫隙里往外溢冒著,真搞不明白,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實驗」?
小雨在想,之前.....那男孩背入千屍嶺中的「塗蠟女屍」,應該不是這樣的際遇,那女子表情很安詳,皮膚亦沒受到一點傷害,絕非眼下棺材裡的男屍這般,直接被沸油燙成了「王八蛋」?
真搞不明白,這棺材中躺著的.....和那鐵鍋里煉的屍體,都有啥說道兒嗎?具體的待遇區別和劃分,又有啥講究?
若不是親眼所見這棺材中的男屍,遭到了如此「禮遇」,小雨還以為裡面躺著的,都是那種面頰粉紅,猶如「睡美人」一般的完好屍體呢。
「哥,這個喜神兒放的是啥卵啊?」小女孩好奇的問。
男孩微微嘆了口氣:「喪心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