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小娃兒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當今皇上親自吩咐別人做起來,然後送過來的,皇上對這小娃兒這麼上心,說不定這小娃兒當真是皇上的私生子呢可若真的是的話,何故流落人間,況且先前也有過一次誤會了,最後以傅若狹被趕出皇宮作為結束,想來這小娃兒並不是皇上的孩子。
那孩子的父親又會是誰呢眾人心懷和芸娘一樣的疑惑。
這已經快成為京城十大難解之謎了不過這都是後話了,卻說若狹這麼晃悠了四五天,小娃兒的衣服從老虎變成了兔子,又從兔子變成了小綿羊,最後還變成了一隻通體灰色的小東西,看著有點像小熊,但卻又有些奇怪,模樣倒是可愛的緊。
當若狹這麼問的時候,唐沐頗有優越感地回答她:「這是考拉」
「考拉」若狹呆了呆:「考拉是什麼」
唐沐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考拉那是非洲的東西啊,至於非洲是什麼地方,非洲那是在印度洋的那邊呀,至於印度洋又是什麼地方,印度洋是太平洋的鄰居啊這事情探討起來可沒完沒了。
於是當有人詢問若狹這是什麼東西的時候,若狹也笑得一臉高深莫測:「呵呵,這個叫考拉。」而後再不說話,眼神深深,深藏功與名。
小娃兒表示娘親你這麼裝逼讓他很鬱悶啊
等到第六天,唐沐送來一套長長的蟒蛇服的時候,小娃兒已經有了自己的審美觀念,打死也不肯穿這玩意兒,哭著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時候,終於有個小廝跑了過來,見了她作揖道:「掌柜的,外頭有人求見。」
若狹一勾嘴角,當即非常配合地將手裡的蟒蛇套裝丟到了身後,小娃兒哭聲停下。若狹歡快道:「快快有請」
話音方落,外頭便走進來一個人影莫桑終於出現在了若狹面前。
闊別這些日子,卻不想莫桑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莫桑穿著一件長袍,將自己枯瘦的身材給掩蓋了起來。至於其他的露出來的地方卻是一片青白之色,整個人看上去形容枯槁,仿若殭屍一般往日那豐潤的雙頰瘦下去了,一雙有神的眼睛顯得更大了,臉上泛著菜青色。眼中還帶著好些血絲,嘴唇因長期乾燥而裂出了口子,頭髮有些微亂的他,仿佛一陣風吹就會把他那憔悴的弱不禁風的身子給吹到來。
若狹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從青衣門那裡得了莫桑來信,揣測著他那娟秀流暢但卻並不是他書寫的字體之後,想來他必然是受了極為嚴重的傷。莫桑不是一般人,能擊垮他的必然也不是一般的傷,卻沒想竟是這般恐怖的傷害莫桑的半邊身子的肉幾乎都被腐蝕掉了,他冒著生命危險。將那些肉給剔除了,然後等著身上的肉一點一點慢慢地長回來。
左右一聯繫,自己那時候在揚州身子也不大好,可能大哥那時候來去匆匆,正是為了給莫桑治病罷,故而也沒將這事情告訴自己,免得自己擔心非得回來看一看先。
眼下雖然才十月的天氣,但他卻周身寒涼,穿著厚厚的襖子亦有些站不穩。
若狹看得眼睛澀澀的,莫桑是她的師弟。是她所謂的青衣門左護法,但於她而言最重要的身份卻還是手足兄弟。他為了給她執行任務變成了這副模樣,實在教她心痛得都要痙攣起來。
「主子。」莫桑張了張嘴,雖是個面癱。帶眼神卻是溫柔的,他卻也是見不得若狹傷心同情自己的模樣:「往日你總歸打不贏我,不過這次你應該能贏了」
卻不料這話一出口,若狹差點淚崩。他用這種開玩笑一般的語氣說著這種話,讓她情何以堪
「主子莫要傷心,不管怎麼說。至少我還活著不是麼」莫桑勾著嘴角笑了,神色雖然依舊虛弱,但卻不再如先前那般滿是病態。
若狹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而後正要上前扶他坐下說話,卻是這時候才發現木外還站著另一個不速之客。若狹眯了眯眼,覺得有些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那女子秀美中透著一股英氣,光采照人,當真是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 兩頰融融,霞映澄塘,雙目晶晶,月射寒江。大約也是十歲,腰插匕首,長辨垂肩,一身鵝黃衫子,頭戴金絲繡的小帽,帽邊插了一根長長的翠綠羽毛,革履青馬,旖旎如畫。很是灑脫大氣。
她見若狹在打量她,她便也不客氣地打量著若狹,忽而勾起了嘴角,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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