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病一鬧,竟帶來了意想不到的收穫,仿佛習武之人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她身上的傷好了不少。
對段君蘭來說,最重要的是若狹居然回復記憶了!
若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了,她一身子汗水,黏黏糊糊的很是難受,精神卻好了不少。躺在床上茫茫然地想著之前的事情,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做了一個夢,對了,夢到陸修寒和別人成親了!
一想到這個,心底一片涼意,她連忙側了側身子掙扎著想要起身,迫切地想要見一見段君蘭,不,應該說是陸修寒。
只是當她一側身子,卻又發現自己的身子酸痛的厲害,絞痛的感覺從腰側逼上了心口,疼得腦袋都要暈了。只不過這麼一折騰,眼角的餘光倒是瞥到床沿有一個人影趴在那裡。定睛一瞧,正是段君蘭,他神色極為疲倦,鼻息微重,縱然睡著眉頭還是緊緊地蹙起,手裡抓著一塊白色的巾子。
若狹往後瞧了瞧,在房間裡頭看見一個木盆子,想來他一直守在自己的床前照顧自己,並用帕子給自己擦拭身體罷。低頭一瞧,自己身上只穿著白色的褻衣,松松垮垮,因為汗水的緣故又濕得一塌糊塗,直顯示出了裡頭肉色的肌膚。
視線再次對上段君蘭的睡臉。
心底有一個角落空空的,難過的厲害,只是現在一瞧到他便又覺得舒坦了不少。她好想再抱抱他呀,若狹試圖俯下身子去抱住他,無奈自己的手臂雖然好了不少還是有些酸疼,再加上自己的腿還沒有好,完全使不上力,只能作罷。
若狹便乾脆俯下身子觀察著他的臉,看著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眼角眉梢,心漸漸被填滿了許多,剛驚醒時候的慌張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肯定很費心罷,這麼擔心她。只是他既然擔心她,為什麼這麼多天都不來看她呢?若狹心底奇怪道,卻也不再怪他,許是手裡的事情太多了罷。況且她現在這副糟糕的模樣,還是不要教他看去的好,肯定很醜很醜。
心思一動,她突然伸手靠近了他,眼睛往他的下顎處仔細地看去。手輕輕地摸上了她的耳鬢,來回摸索...... 唔,找不到,不對呀!
若狹雖然沒有戴過人皮面具這種東西,到底還是聽說過的,當年沒少鬧事,便總想著找一個人皮面具好方便給自己省一點麻煩。後來因為陳四嘉將她的寶貝斬月劍讓一個叫什麼來著的臨仿大師給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倒讓她得以認識了這位臨仿大師,方知這位大師雖然多隻接仿造的活計,還非名家寶器不仿造。故而常常給自己惹上麻煩。後來為了躲避這些麻煩,大師便特地給自己弄了兩張人皮面具。
陳四嘉偷她寶劍的事情被發現之後,她徑直殺到陳四嘉那裡搶回了寶劍,對這位幫凶也起了好奇心,便一心想要捉住他,卻屢次被他逃脫,用的正是這人皮面具掩人耳目。後來結識了這位大師之後,她也曾興致盎然地央求大師也給自己造一張人皮面具,但大師的一番話馬上便打消了她的好奇心。
據說一張人皮面具至少也要個把月才能坐好,還不一定精緻。若是要細緻一些的時間只會更久,再者人皮面具這種東西不能常戴著,戴得久了就不好摘,每次非得用熱水將自己的臉給「蒸」一下才行。少則十幾分鐘,多則好幾個時辰,還不一定能夠安好地揭下來。
若狹本就是抱著玩一玩的心態,一聽到裡頭有這麼講究,當即便放棄了嘗試的想法,她一向討厭麻煩哩。
「對了。他不會戴得太久揭不下來了罷!」若狹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當即嚇得不輕,連忙動了動身子想要再靠近一點去看——她和段君蘭結識也有半年多了,這半年多的面具改如何揭?最好是段君蘭每天都有給自己「換臉」,否則的話該如何是好呀。
面具摘不下來可不只是摘不下來這麼簡單,大師的話似乎還在耳邊迴蕩——面具戴得久了,真正的皮膚就會潰爛掉的......
若狹心頭一悸,手上的動作便也粗魯了幾分。
忽然一雙寬厚溫暖的手扣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包如了自己手掌心之內,她一愣,抬眼便對上了段君蘭輕笑的眼...... 他臉上每個部位都做了不小的變化,包括他的眼睛,唯有那雙眼睛裡頭的神色還是原本的模樣,溫柔的熟悉模樣。
「若狹,莫要緊張。」他輕
020 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