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主子如果做了青衣門門主,這樣子就能更光明正大地控制整個青衣門了,這對我們楚夏國來說也是有益的......」仇刃的臉掩蓋在厚重的紗幔下面,段君蘭看不清他是怎樣一個表情。
不過這個不重要,段君蘭眉眼驟冷:「我拒絕這個提議,你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允許的!」
他的語氣冷硬,帶著徹骨的寒意,如果這個提議是別人給他提的話,他可能已經氣得直接將對方給碎屍萬段了。他素來固執的很,心裡認定的事情,即使只是被別人質疑一下,他也會怒不可遏。
仇刃是他信任多年的人,當年他和母親被段家鏢局收留,故而段家對他有恩,且他和仇刃有著同樣的仇人,所以他一直將仇刃視為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但眼下被仇刃激怒,他要自己去搶走若狹的門主之位,害若狹?不不不,他絕不原諒!
「這個門主之位,本就是我設計她逼她擔任的,並不存在搶走一說。」段君蘭沉聲開口,他到底還是不喜歡自己和仇刃的關係完全僵硬。
但他的一顆玲瓏心思轉了又轉,仇刃卻依舊是一根筋,語氣不曾變化分毫:「我以為,眼下是最好的時機,趁機拿回青衣門的門主之位,控制青衣門完全為我楚夏所用。」
「我拒絕,你走罷。」段君蘭面色也終於沉了下來,直接道一聲送客,自己去過架子上的文書便坐在案前的紅木椅上翻閱起來。
但心思卻一點沒有再文書上面。
仇刃依舊保持著方才的動作:「主子,我請求您奪走青衣門門主之位,自己做青衣門的門主,並不是沒有理由的。我知道您喜歡傅門主,但是你不能因為你的感情用事連累整個楚夏國——傅門主和莫桑現在不停地利用青衣門之便,將大宋的糧食運輸到臨昭。漠北之戰的時候,臨昭被我們打得元氣大傷,不得不撤退到漠河彼岸十里處。但若是這回傅若狹幫著他們恢復元氣,想必他們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們算賬。」
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
只是他並無任何畏懼就是了,殘兵敗將,有何懼之?他比較苦惱的果然還是若狹為何要幫助葉琛......
主僕二人心思各異。窗外的雨聲漸漸模糊了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
仇刃聽了段君蘭的話,眼中微微一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只是他始終蒙著面紗,掩飾得極好。並未教段君蘭發現。
一個一意孤行,一個並不擅長做說客,最終不歡而散。
臨走之前仇刃依然還是重複著這句話——請段君蘭自己推下若狹,自己做青衣門的門主。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本就煩躁的不行,連日來找不到若狹身影也就罷了,照顧小豆包所費去的精力幾乎將他累得癱下。結果沒想到這個檔口,仇刃又來步步緊逼,非要他搶走若狹的門主之位!
他搖搖頭,將不悅拋到腦後。
既然仇刃幫他證實了若狹確實身在白雲村。那他就安心了許多,知道她目前是安全的,這一點讓他頗為欣喜。
真是個不安分的女人,竟敢,竟敢......這麼對他!且看他將她捉回來之後怎麼收拾她!他憤憤地想,但最近卻拉開了自己也不曾察覺到的漂亮弧度。他想了想,走回到紅木條案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方才寫了一半的詩句。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苦啊苦......他現在也就只能日夜相思了,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雨聲打在芭蕉葉上。發出一聲悶響,猶如對弈之時,一顆好棋落在了一個極為精妙的位置上,頓時整個人的心都變得透亮。心中歡喜不已。
段君蘭提筆,二話不說,刷刷刷地在紙上開寫。
信紙不長,寥寥十一個字:雨落芭蕉,梅子熟時,望君歸。
他將小小的信紙捲成只比指甲蓋大一點的信筒之中。喚來了信鴿,小心地將信紙裝入小筒之中,放飛。
接下來,他該去瞧一瞧小豆包了,指不定那小娃娃傷心成什麼樣子了。當真是可憐的喲,小小年紀,娘親丟下他就走了,只剩下他這個阿爹,卻還想著怎麼疏遠他,長大了可不要怨恨這兩個做父母的。
眼下天上卻正是個好天氣,若狹埋頭在花海里苦幹,將好容易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