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出了將軍府只覺得渾身輕鬆,像是甩下了什麼包袱。
抬起手掀開袖口一看,只看剛才被顧鈺捏住的手腕已經紅腫一片。
沈鳶心裡不知什麼感受,只是將袖口放下,開始沿著街道往前走。
她記得,她的家是武安侯府,母親是侯府的獨女,父親是上門入贅的。
因為武安侯府世代從軍,只是後面子嗣單薄,逐漸沒落,到了母親這一代更是只有一個女兒。
又恰巧那年沈父連中三元是當朝狀元,騎馬遊街時與母親對視,倆人一見鍾情。
喬祖父曾在戰場上留下舊疾怕自己走後女兒受人欺負,百般考慮下將女兒嫁給了沈父,只是要求贅婿。
沈父欣然同意,與喬氏和和美美,夫妻恩愛,是京城裡的一段佳話。
這些嘛,都是她師傅林青妍與她說的。
在打聽了幾個路人後,沈鳶成功站在了武安侯府門外。
她卻有點忐忑。
十六年不曾見過家人,只聽師傅提起過母親曾抱著她求醫跪了三天三夜。可她記不得母親的臉,記不得母親的聲音,只隱約記得一個溫暖的懷抱。
如今就站在家門口,那些日思夜想東西推門便能見到,可她竟然莫名的有些害怕。
做了一番心理建設後,她上前對門口的守衛道:「麻煩通報一聲,侯府的三小姐回來了。」
母親在生她之前還生了另外兩個哥哥和與她同時出生的雙胞胎弟弟,因此她就是三小姐沒錯。
守衛沒動,只是用奇異的眼光盯著她,看的她莫名其妙。
還沒等她問出個所以然來,一輛豪華紅木的馬車停在路邊,馬上的小廝下來將馬登放好,隨後一隻穿著玲瓏繡花鞋的嬌俏少女笑著下車來,身後跟著一位身長玉立的少年。
門口的守衛立刻行禮異口同聲道:「三小姐好,四少爺好!」
沈鳶看著這倆人,耳邊聽著守衛的稱呼突然就懵了。
什麼三小姐,她才是三小姐啊?
她明明記得師傅說她母親一共只生了四個孩子,後面再也沒生了啊。
眼前這個是三小姐,那她是誰?
她仔仔細細將師傅與她說的身份信息,家庭情況想了好幾遍,又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鑲玉項鍊看了一眼,確定是武安侯府沒錯。
那眼前這個是誰???
少女應該是遇到什麼開心事了,與身邊的少年邊說邊笑,只是目光移到她臉上時卻突然停住了。
她臉上的笑僵住,又緩緩褪去,最後走到她面前來盯著她的臉問,「你是誰?」
少年跟著走上前來,再看到她的臉時也是同樣的一愣。
沈鳶很不喜歡她的目光,蹙眉道:「我是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沈鳶。」
眼前少女瞳孔一顫,突然伸出手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胡說八道!我才是武安侯府的三小姐沈鳶,你是哪裡來的冒牌貨居然敢偽冒我!來人!給我將她抓起來綁了!」
這一巴掌扇的意想不到,沈鳶沒躲過去,混沌的腦子也被打清醒了。
她說她才是侯府的三小姐。
放屁,明明她才是。
門口的守衛連忙上前準備抓她,她動作利索的踢了眼前的沈鳶一腳,將她踢到地上去躺著,邊跑邊說:「我才是武安侯府的沈鳶!我娘曾經為了我治病前去青山拜林青妍為師,你說你是沈鳶,你可知林青妍字什麼?」
她嗓門大,這一嚎直接給半條街的人都給叫過來看熱鬧了。
地上的沈鳶臉色慘白,抓人的守衛見她躲在人群里了也不好抓,只能作罷。
沈鳶從人後探出一個腦袋來指著地上的沈鳶道:「你倒是說啊,林青妍字什麼!你不是她徒弟嗎,你不知道她字什麼嗎?你說你是侯府的三小姐,我呸!明明我才是!」
周圍的人見沈鳶臉色難看,說不出話來,紛紛議論起來。
「我瞧著這白衣沈鳶比黃衣沈鳶更像侯府夫人一點,你瞧那鼻子眼睛臉龐,簡直一模一樣!」
「我瞧著也是,黃衣沈鳶長的未免有些小家子氣了,不過與沈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