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知曉自己是被下藥之後,辛悅的脾氣日漸暴躁,每天對身邊的丫鬟非打即罵,也就是從小和她一起大丫鬟逃過一劫。在此刻的她眼裡,任何人都可能是給她下藥的,後院裡時常傳出杖刑的慘叫聲,公主府的下人們每天更加的兢兢業業的伺候著,生怕一不小心觸了主子的霉頭,板子挨到自己身上。
夜裡,辛悅躺在自己的柔絲被子上,一直在思考著到底是誰給自己下藥,目的又是什麼。辛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她最大的敵人---江北雁,但隨即一想,又不對,這個女人如今在自己手上,如果她有機會給自己下藥,那不就早就逃了嗎,還用的著在這受罪。一想到江北雁這個女人可以親近宇庭,她就好恨。
每次一見到他們在一起,擁抱,親吻,而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另外一個女人占據,自己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已經不知道有多疼。而自己所愛的男人卻絲毫不在意自己,心已經麻木了,傷痕累累的不知道什麼是疼,也許不會再愛了吧……
那有可能是宇庭嗎?以他對那個女人的重視程度,可能只顧著找她而根本就忘了自己吧。辛悅內心滿滿的自嘲,這就是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啊。那還有誰?不會是大皇子的,現在大皇子自己都忙著逃命呢,哪有時間來算計我。那,到底是誰?
就只剩下二皇子了,會是他嗎,難道他發現自己與敵國有聯繫?這可是大事,不行,明天還是去試探試探吧。「來人。」聽到屋內傳來呼喚聲,在外守夜的大丫鬟忙驅趕了瞌睡,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奴婢在,敢問公主有何吩咐?」「明天本宮與二皇子有要事相商,記得在早朝未結束之前叫我。」「是,奴婢謹記。」「下去吧。」「是。」
倒在床上,辛悅越想心裡越煩躁,索性又坐了起來,「等等,」此時,大丫鬟還未走到門外,「替本宮更衣。」「是。」雖心有疑惑,但她不會問因為她深知自己的身份,不該問的不會問,即使是從小和主子一起長大也還是丫鬟。
在衣架上取下象徵公主身份的華麗衣裙,大丫鬟替辛悅一件一件穿上,「叫上幾個侍衛隨我一起去暗室。」「是。」片刻之後,丫鬟領著幾個侍衛到來,仔細看,不難看出他們眼中的毒辣。月色下,幾道身影匆匆走過,驚動了不知世事的鳥兒。辛悅領著幾人七拐八拐走到公主府的書房。
書房內,辛悅仔細的找到控制暗室開關的按鈕,輕輕一轉,書房的牆壁上打開一道石門,辛悅率先進入,其餘幾人緊追其後。與其說是暗室,不如說是刑房,到處充斥著生肉腐爛的味道,這等**的味道,就連見慣生死的侍衛也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大丫鬟更是抱著旁邊的柱子吐了。
而辛悅依舊面不改色,就如沒嗅覺一般,其實不是沒聞到,而是想到江北雁的慘樣,激動地忽略了而已。幾人繼續往前走著。如果街道的百姓在這,一定對裡邊好多的熟面孔不陌生,好多都是經意或不經意間得罪過公主殿下,而又被大度原諒的。又有誰會想到外表有如聖女般的公主殿下竟會做出如此惡魔行徑。
終於,走到暗室最深處,這裡是關押江北雁的地方。看著被綁在架子上的已經不知道昏迷了多長時間的江北雁,辛悅的內心尤為激動,舉起旁邊帶著鉤刺的鞭子,狠狠地甩在江北雁身上,啪啪,夜裡傳來鞭策的聲音,這次不知擾了誰家的清夢。不一會,聲音停止了,許是打累了,許是覺得昏迷的江北雁實在無趣……
未到辰時,辛悅就被大丫鬟喚醒了,經過一個時辰的梳妝打理,坐著公主府特有的馬車,辛悅前往皇宮。此時,馬車外飄著純潔的雪,好像是對辛悅內心的諷刺。半個時辰之後,馬車行駛到宮門口。
守門的侍衛見到公主府的馬車,忙行禮迎進來。馬車就這樣明目張胆的駛進皇宮,可見先皇對辛悅的寵愛。此時議事廳門外,被幾個大臣簇擁著的辛少峻,雖冷著俊顏,但是眼底的得意是顯而易見的。
也是,目前朝中的局勢最有利的就是他二皇子了,先皇駕崩,大皇子出逃,自身難保,鎮國將軍分也已被撤權,其他皇子或在京城以外,或未成年,都不會對他造成威脅,只要找到大皇子將其殺害,那這天下還不盡落入自己之手。
轉頭瞥見辛悅的身影,看著邁著獨有造作的蓮花小步逐漸走進的辛悅,眼底不由的一黯,自己這個皇妹可不是省油的燈啊
第六百零七章 疑竇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