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雁轉過頭,看到一隻向自己伸開的大手,手心裡握著的,正是自己喜歡的絲巾。
她抬起頭,微眯起眼眸,看向來人。
濃眉大眼,臉上掛著爽朗的笑容,身上穿著的衣服雖然名貴,卻並不得體。一頭利落的短髮,輪廓有著少見的剛毅和粗獷。
「多謝這位公子了。」江北雁略略欠身,雙手接過絲巾。
這樣的男子,在現代都可以上電視了。江北雁輕輕瞥了一眼宇庭,可後者卻沒有想像中吃醋的模樣,只是皺著眉頭,靜靜地看著眼前怪異的男子。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改日,小婦請公子到府中一聚。」江北雁談吐得體的和眼前的男子說著話。
卻不知,在江北雁抬頭看他的第一眼,他就被深深迷住了。
顏璽見過西域大漠的美人無數,從來不曾見過像江北雁這般有著傲骨卻又溫軟可人的女子。
「夫人見笑了。」顏璽面露羞澀的朝江北雁拱了拱手,輕聲說:「在下顏璽,今日才來京城。」
江北雁點了點頭,含蓄地跟顏璽說:「那顏公子就在京城盡興吧,改日,請來鎮國公府做客。北雁就不攪公子的興了。」
言罷,便和宇庭一起回鎮國公府。
顏璽呆呆的看著江北雁和宇庭的背影離開,心裡才覺得惋惜。
他倒是明白中原人所說的相見恨晚了,可惜了他一見鍾情的姑娘,早已嫁做人婦。
「公子。」顏璽身後躥出來好幾個人,低低的喚著。
「別去打擾。」顏璽伸出手指制止了他們,又冷著聲音說:「鎮國公府,這女子來頭不小。」
顏璽雙手背在背後,眼底有著幾絲困擾。
單看容貌,他挺喜歡江北雁,倒不至於痴迷。可是,江北雁的膽識卻深深讓顏璽欣賞。
若是,他能帶這樣的女子回大漠……
江北雁和宇庭回到鎮國公府,宇庭坐在椅子上,端著一杯茶問江北雁:「夫人,你說,他怎麼處理?」
地上的岑樊戰戰兢兢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牙齒不停地打顫。
「宇……宇大哥。」岑樊畏畏縮縮的開口:「求求您放過我吧。」
宇庭眯著眼睛,滿不在乎的說:「你撞的又不是本將軍,本將軍可沒有資格放過你。」
岑樊的眼神驚訝的轉到江北雁身上,心裡不經嘀咕著:父親要他別再惹事,他根本不認識江北雁,更沒聽父親提起過有江北雁這號人物。
結果沒想到,還是踢到了鐵板板。
「不錯啊,宇將軍。」江北雁對著宇庭的肩膀就是一下:「當年把本夫人送衙門那股勁兒呢?」
宇庭剛喝進口的茶被江北雁嗆了出來,他輕輕擦了擦下巴,無辜的說:「夫人,小人錯了。這個岑樊就留給夫人解決了。」
那該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江北雁歪著頭看了岑樊一眼,漫不經心的問:「傳聞岑大人因貪污受賄降職宣州,如今岑公子在京城鬧騰,莫不是岑大人回來了?」
宇庭抬眼看著江北雁,接話道:「那戶部可真是不管用。」
江北雁低著頭,無心的擺弄著手指說:「辛少峻也有用不到哪裡去,說的是封了一品誥命夫人。敢情這岑公子在京城裡面晃蕩都不知道這回事兒。」
岑樊被江北雁嚇的冷汗淋漓,指著江北雁支支吾吾的喊道:「你,你……你,竟敢直呼皇上名諱!簡直大逆不道!」
江北雁厭惡的看了岑樊一眼,嗤笑一聲:「岑公子還是和以前一樣,腦圓肚肥。草包一個。」
岑樊立馬覺得尷尬的朝江北雁吼道:「你這個蠻婦!憑什麼這麼說本公子!」
江北雁氣極,一個小巧的茶杯拂袖摔在岑樊面前:「誰給了你這麼大的口氣跟本夫人這麼說話?」
哪知岑樊白眼一翻,活生生的嚇暈過去。
江北雁看著倒地的岑樊,楞了楞。
宇庭端著茶杯,看到岑樊嚇暈過去,又碰巧對上江北雁轉過來投給自己的眼神。
宇庭呆了呆,拱著袖子彎了彎腰:「夫人威武。」
江北雁:……
宇庭抬眼看了江北雁,江北雁卻別過頭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