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隨著景宣帝回了寢宮,在此看守蕭重華的是全公公。
全公公執著拂塵,表面客氣地對程公公道:「陛下下的旨,我也不敢隨意放人吶……」
程公公呵呵道:「太后的懿旨不管用了是麼?」
全公公笑了笑:「我不是這個意思……在這宮裡,終究……是陛下說了算。」
「全公公,記住你今日說的話。」程公公說罷,對身後的太監道,「將三殿下扶去永壽宮!」
全公公要上前阻攔,被幾個孔武有力的太監攔住。
望著程公公把人帶走,全公公啐了一口:「我呸!什麼東西!拿了雞毛當令箭,在你全爺爺頭上撒起野來了!回頭你全爺爺當上大內總管,有伱好日子受的!」
蕭重華被帶去了太后宮裡,他渾身濕透,形容狼狽地給太后行跪禮,剛行到一半倒了下去。
程公公忙摸了摸他額頭:「好燙!」
雖是入了夏,可暴雨里跪那麼久,鐵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何況蕭重華還不是鐵打的身子。
他五歲那年掉入冰窟窿,自此落下病根,身子骨就不如其餘幾位皇子。
「奴才去請太醫。」程公公道。
太后看著臉色蒼白的蕭重華,嘆道:「把那丫頭叫進宮吧。」
「是。」
約莫半個時辰後,蘇小小拎著藥箱出現在了永壽宮。
蕭重華此時已經醒了,衣裳也換過了,只是高熱厲害,腦子有些暈暈乎乎的。
蘇小小給他把了脈,聽了心跳。
「風寒。」她說道。
蕭重華虛弱一笑:「勞煩你大晚上跑一趟了。」
蘇小小放下聽診器:「是啊,挺勞煩的,你趕緊好起來,省得我天天往皇宮跑。」
蕭重華笑笑:「好。」
蘇小小開了方子,程公公去太醫院抓了藥。
此藥亦有安神的功效,蕭重華喝完後很快便閉上眼睡了過去。
「蘇姑娘,太后請您過去一趟。」程公公輕聲說道。
「哦,好。」蘇小小抬手,試了試他的額溫,出汗了,降了些,「一會兒給他換身衣裳。」
程公公應下。
蘇小小收拾完藥箱,轉身離開。
蕭重華緩緩睜開眸子,一直目送著她出了屋子。
太后在房中擺了棋局。
「過來,陪哀家下一盤棋。」
蘇小小走過去,程公公替她接過藥箱。
她在太后對面的蒲團上跽坐而下。
太后是白子,她是黑子,執黑先行。
她捏起一枚棋子,挑了個中間的位置落下。
金角銀邊草肚皮,一般人第一步多下在角上,她卻總是以中心開局。
這似乎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太后落下一枚白子:「老三的情況如何了?」
蘇小小道:「三殿下沒大礙,只是切記,不可再操勞過度。」
太后淡道:「他的身體不如老大老二,但論腦子,老大老二加起來也不如他……老大是被他坑的吧?」
蘇小小平靜地說道:「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罷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是站老三了?」
蘇小小如實道:「我誰也不站,不過比起三殿下,我的確更不喜歡大殿下。」
太后哼了哼:「你倒是坦率。」
蘇小小淡道:「太后不是外人。」
太后道:「行了,別在哀家面前賣乖。」
到了太后這個年紀,又有什麼看不穿的?皇子之爭,早在她兒子那一輩便經歷過一次,如今幾個孫兒長大了,新的手足相殘要來了。
她當年沒能阻止兒子,如今也阻止不了幾個孫子。
太后落下一子:「哀家也不明白,他為何就是不中意老三,明明老三最像他。」
明面上,景宣帝對蕭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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