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經快亮了,隔壁的凌雲過來過兩次,拿一些藥材是以,院門是開著的。
男子被囚禁於地底多年對任何聲音與響動都極為敏感。
他察覺到有人過來了,順手拿起桌上的面具給自己戴上。
等謝雲鶴反應過來去看他的臉時,只看見了一張冷冰冰的銀質半臉面具。
兩天兩夜不回家,原來是在外頭養了個野男人了嗎?
謝雲鶴的臉都氣紅了,作為一個男人,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
他倒是忘了自己是怎麼與程蓮夫妻恩愛三十載的。
他捏緊拳頭,氣呼呼地進了院子。
「夫人!」他帶著怒氣咬牙出聲。
程桑正吃得歡呢,甫一被人一喊,嚇得一抖,抬起頭茫然地看向他。
男子在聽到那聲夫人時便猜出了謝雲鶴的身份。
謝雲鶴對程桑的所作所為,他早已從那個魅姬的小姑娘嘴裡得知了。
他對謝雲鶴沒多少好臉色:「你嚇到桑桑了。」
桑桑?
謝雲鶴被這親昵的稱呼刺激得又是一陣血氣上涌。
「你是什麼人?」
他冷冷地質問男子。
男子毫不客氣地反問道:「干你何事?」
謝雲鶴理直氣壯地說道:「她是我夫人!」
男子呵了一聲:「這話你說出來可真不害臊,這些年你是怎麼做的,你心知肚明。」
不能刺激程桑蘇小小已經交代過了,所以有些敏感的事,他不會當著程桑的面抖出來。
可謝雲鶴卻聽懂了。
他在譏諷自己娶了程蓮,與程蓮生兒育女,還中了程蓮的奸計害「死」薇薇。
這個男人不簡單,句句刺中自己要害。
程桑停了下來,看倆人吵架。
男子輕聲道:「桑桑別怕,你吃你的,我們只是隨便說說話。」
謝雲鶴突然意識到,男子不論話里如何帶刀,語氣始終是溫和的,反倒是自己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確實有些嚇到程桑了。
這個心機男!
就在謝雲鶴要尋思著如何將這個男人打發走之際,小虎從屋裡出來了。
他有個不好的習慣,白天不喝水,要睡覺了咕嚕咕嚕喝。
這不,又被尿憋醒了。
謝雲鶴看到這個孩子並不驚訝。
三胞胎是外人用來陷害聖女的,為了挽回聖女的名聲,他們強行塞給了那丫頭。
那丫頭對三胞胎不冷不熱的,反倒是程桑很喜歡他們,去哪兒都帶著他們。
小虎迷迷瞪瞪的,一步竄三下。
程桑要過去抱他。
男子道:「我來。」
他走過去,將半夢半醒的小虎牽去尿了尿,還打水給他洗了小手。
回來時,小虎看見了桌上的米糕。
「要吃。」
男子抱著小虎在程桑身邊坐下,給了他一塊米糕。
小虎將米糕拿在手裡,又腦袋一歪睡著了。
程桑吃著米糕,不時寵溺地看看男子懷中的小虎,男子則溫柔地注視著程桑。
謝雲鶴又被狠狠刺激到了,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三口,而自己反倒成了一個外人。
他努力壓下自己的火氣,對程桑輕聲道:「夫人,你過來,跟我回家。」
程桑拒絕地往後挪了挪:「等薇薇回家。」
恰巧此時,蘇小小從房中出來了。
程桑回頭小聲說道:「薇薇,你爹來了。」
蘇小小一副才看見謝雲鶴的樣子,揚起笑臉說道:「爹來了啊?」
謝雲鶴才不信自己都說了這麼久的話了,這丫頭會沒聽到自己的聲音。
謝雲鶴嚴肅地望向她:「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蘇小小雙手抱懷:「我不回。」
謝雲鶴忍住火氣道:「你翻了天了,連家都不回!」
蘇小小漫不經心地說道:「那是我家,我想什麼時候回,就什麼時候回,不用你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