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夜色中絕塵而去。
然而一切被車夫說中,地牢巡邏的弟子很快發現犯人不見了,並立即稟報了侍衛長。
侍衛長當即帶人追了出來,在半路將馬車團團圍住。
車夫握緊了手中韁繩:「殿下,小的衝出去,用馬車撞開他們,你們記住我方才的話。」
馬車奪命一般朝城主府的侍衛衝撞了過去。
數名侍衛被撞倒,車夫趁機一個急停,強大的慣性將車廂猛地一甩。
宇文汐的內力已恢復了一半,立馬借著這股勁帶著宇文懷從馬車跳了出去。
二人滾下了山坡,滾進了滿是泥濘的溝壑。
不遠處傳來廝殺聲,赫然是車夫在全力拖住他們。
宇文汐將宇文懷背在背上,拖著摔傷的腿奔入夜色。
宇文懷被摔醒了,趴在她背上虛弱開口:「你顛得我難受把我放下來。」
宇文汐沒有理他。
宇文懷繼續說道:「要逃你自己逃我才懶得跟你一路」
宇文汐淡淡說道:「既然懶得跟我一路,早幹嘛去了?」
不多管閒事,也不會一起被抓。
宇文懷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那是懷疑你勾結夏侯崢想去捉你的現行」
宇文汐又不理他了。
宇文懷:「鬥了這麼多年你還不明白我?你被圈禁就是我讓諸葛青乾的我若是你就借夏侯崢的手除掉最強勁的對手」
宇文汐冷聲道:「你要是死了,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殺的,我可不想背這口黑鍋!」
宇文懷突然張嘴,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宇文汐炸毛:「宇文懷你屬狗的!」
宇文懷睚眥必報地說道:「我小時候背你你就是這麼咬我的現在給你還回來」
宇文汐還想再罵他兩句,忽然察覺到他的身上一片滾燙。
這是燒糊塗了。
難怪。
宇文汐不再和他計較,全神貫注,背著他拼了命地往東逃去。
終於,二人進入了百花宮的地盤。
一隊巡山的弟子攔住了他們。
為首的青年弟子問道:「來者何人?」
這裡雖是百花宮的地盤,但偶有也會島民與獵戶路過,只要不往百花宮的山上走,弟子們是不會大開殺戒的。
宇文汐看著他們整齊劃一的衣著打扮,身上散發著浩然正氣,於是試探地問道:「你們是百花宮的人?」
那名青年弟子道:「正是。」
宇文汐道:「我是宇文汐,你們少宮主讓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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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殿下來了?」
莫邪在凌雲這邊,二人都沒睡。
二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凌雲對前來稟報的弟子道:「知道了,帶路。」
巡山的小弟子將二人帶去了發現宇文汐與宇文懷的地方。
兄妹二人坐在一塊岩石上,宇文懷燒得稀里糊塗的,將頭枕在宇文汐的腿上。
宇文汐形容狼狽,但一身清貴之氣不減。
她平靜而恬淡地將手搭在宇文懷的額頭上,凝望著遠方。
這還是莫邪第一次見到兄妹二人如此和諧的一幕。
這一刻,沒了身份的禁錮,沒了皇位的爭奪,他們就像尋常百姓家的兄妹一樣,彼此信任守望。
「殿下!」
莫邪激動地來到宇文汐面前,單膝跪地行了一禮。
宇文汐有種劫後餘生的疲倦與平靜:「莫邪。」
幾名巡山的弟子沖凌雲拱手行禮:「少宮主。」
凌雲頷首。
宇文汐循聲望來,定睛一瞧,驚訝道:「凌琴師?你是百花宮的少宮主?這是什麼情況?受人所託今晚是莫邪求你來救我們的?」
莫邪與凌雲在西晉就有來往,宇文汐只當他倆是興趣相投,一個愛撫琴,一個愛拉二胡,沒懷疑過二人還有更深層的關係。
凌雲道:「我是百花宮的少宮主,莫邪曾是百花宮的弟子,他也的確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