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琪功不可沒,備受安隱寵溺。南爺也功德無量,怎就不見安隱有所討好和表示?
南爺心中不平,觸楊琪的逆鱗以泄私慾己憤。「若不是你喊我爹爹,那些土匪早擄你去做他們小當家的壓寨夫人了!」
仔細想想,若楊琪跟南爺的商隊無毫釐之關係,今日的土匪還真有可能將她逮了去。
此乃理所應當,可南爺的意思卻非如此。
楊琪攀了關係,他感覺被占了便宜。即便他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鐵打的事實。事實就是,楊琪如今是他們的恩人。
別看恩人不大,施與的恩情卻不小。
事已至此,楊琪也懶得跟南爺理論,只居功自傲道:「若不是我,你們早就人財兩空了!」
瞧不慣她那囂張的氣焰,南爺拿她打趣,「瞧你一身匪氣,當土匪的壓寨夫人,還真適合不過。」
楊琪俏眉俏眼,模樣裡帶著大家閨秀的范兒,可嘴一張,還真有股女匪的蠻勁兒。「我要是女土匪,管你們是哪路神仙,也要把你們搶得連條褲子都不給你們剩。」
她神情倔強,說話也不知敬讓。南爺就在想,若不打壓她,估計哪天這丫頭得騎到他頭上去!
「好你個忘恩負義的野丫頭,別忘了,你的命還是我救的呢!」興許是心急了,南爺說話間竟帶著幾分孩子氣。
楊琪不知天高地厚,強硬的頂撞他,「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不過就是出了些銀子,柳姐姐跟安隱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南爺拍案而起,幾回張口欲言,怕是搜腸刮肚也找不出辯駁之詞。被她生動的犟眸瞪得心慌,南爺抬手指著帳門,下了逐客令,「你給我出去!」
就算沒這道閉門羹,楊琪也吃飽喝足了。在走之前,她還惡聲惡氣的詛咒南爺,「熱死你!」
南爺恨不得用針線縫住她的嘴,看她還能吐出半句氣人的話來不!
夾在他們一大一小中間,安隱左右為難。他若出言訓斥楊琪,回頭讓人說他跟南爺合起伙來欺負一孩子;他若勸南爺大人不記小人過,反倒顯得南爺氣量不足。
瞧南爺面紅耳赤,明顯是大動肝火、怒形於色,安隱好心安撫,「爺息怒。」
南爺疾言厲色,「息怒?誰、誰怒了?」
跟那個小漢人,他還不至於如此!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素來桀驁不馴的南爺,終於碰到了克星。
難得偷閒,南爺等人借天時地利,盡享這一時片刻的安寧。
安隱差人在湖邊圍了個簡易的氈棚,專供南爺沐浴。其餘人沒那般講究,矜持一些的退了上衫蹲在湖邊擦身子;大膽的就將這片湖當做了天然浴桶,全身浸泡其中。
楊琪見湖邊草地上的野花生的極好,就摘了一捧。她正將花束搭配的好看些時,身後一道寒光掠來,緊接著耳畔傳來利刃破空的清響。
咻——
聞聲,她回身一看,只見一條紫花色的毒蛇身首異處。
楊琪嚇得一抖,手裡的花束散落在地。她忙對著還未死透的毒蛇擺好防禦架勢,待它蛇身停止扭動、了無生氣時,她才小心的放下戒備。
將毒蛇斬首的,是一把呈弓形的鋒利匕首。
此刻,匕首刺入地面,兩旁是蛇身與蛇頭。
即便危機已過,楊琪仍膽戰心驚。她撿來一根長樹枝,將蛇頭與蛇身挑遠了些,才敢將匕首從泥土裡拔出。
仔細端詳,這匕首做工精緻,青岩柄上還鑲了一顆圓潤的赤紅寶石。其刀刃尤其鋒利,寒光四溢。明明將才斬殺過活物,刀身上卻滴血未沾。
楊琪心有餘悸,若非此把匕首,只怕她現已命喪蛇口。這匕首不會憑空而出,到底是誰出手相救?
她抬眼四巡,見眾人埋頭忙碌,對此事都渾然不覺。
「剛才出手的人是誰呀?」楊琪吊高嗓門,高喊了一聲。
過了許久,也無人回應。
對方既能如此精準的打到蛇之七寸,定是善使暗器的高手。莫非救她的人是安隱……
既然如此,楊琪不慌不忙,私下裡去叩謝安隱也不遲。此事若要讓南爺知道了,怕是又妄自把功勞攬在他自個兒身上,以她的救命恩人自居。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