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樂狐疑道:「怎麼回事?」
震野解釋道:「這幾天皇上口叼,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御膳房的人忙得不可開交,每天都管著皇上,不管其他文武大臣,我好心好意,每天像個孫子一樣,早中晚給賬目文史送食物,他不但沒有感謝我的意思,還叫我滾?你們說,他是不是王八蛋?今天叫我滾了兩次!」
凱樂身旁的御衛兵笑道:「呵呵,活該,你這叫拍馬屁不成反被踢,不是我說,像他們這種文官,一個個的跟大爺一樣,在皇上面前冠冕堂皇、談詩做雅,在我們面前,就將我們盡個當孫子使喚,要我說,別去鳥他們,叫他們囂張。」
另一個御衛兵道:「就是,反正我們又不歸他們管,怕什麼?!」
震野苦笑,自嘲道:「也是,說他王八蛋,倒不如說自己沒腦子,我還想跟他打好關係,看來真是,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
御衛兵嘲笑道:「這就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咱們跟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瞧不起我們,我們還瞧不起他們呢,要是敵國打來了!他們沒有我們,也就是一刀被人砍死的下場,我們沒了他們,一樣可以戰鬥。」
另一個御衛兵附和道:「震野,你還指望他們瞧得起你,你說你是不是傻?你給賬目文史送食物,他把你當成孫子,這不是很正常嗎?哈哈。」
震野尷尬,一臉自嘲般的苦笑,道:「誰不想往上爬,我們這些當御衛兵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戰死沙場,能做的,還不是祈禱,這個賬目文史,哎,不知好歹,算我瞎了眼罷。」
話音一落,凱樂走上去,一把環住他的肩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從始至終都冷著個臉,震野抬頭去看,但聽凱樂淡淡的只說了兩個字:「喝酒。」
這兩個不起眼的字,對於其他人來說,也許不覺得什麼,但在震野看來,卻是萬般欣慰。
幾人聊著笑著,感情甚好,你拉我推,勾肩搭背,隨著黃昏落幕,迎著夕陽西下,行走在揚長大道,他們那樂呵的背影,是多麼無憂無慮,是多麼逍遙自在。
…
夜晚。
皇宮外,城區內。
燈火通明的街道,遊人來往通行,猶如螞蟻搬食,扎堆扎堆。
青樓中。
廂房內,古色古香。
一妖嬈女子,坐在角落,彈奏古琴,但見她唇紅齒白,衣紗薄淨,妖嬈動人,身前露著春光,姿態十分邪魅。
一指指彈奏,一聲聲天音,整個偌大的廂房,充斥著天籟之音的韻味,瀰漫著蠱惑人心的氣息。
紅的燈,粉的唇,金的牆壁紫的塵。
坐在女人面前的男人吃著肉,喝著酒,樣貌醜陋,肥頭大耳,光著膀子兜著褲衩,角落裡堆著一套大司徒的官衣。
女人正彈得入神,不知覺卻被男人叫住。
「娘們兒,你給我過來。」
女人睜睛去看,可見,胖男人正大口吃肉,笑眯眯的眼神極其猥瑣。
「沒聽見嗎?還是愣子?老子叫你過來!快給我過來!」
胖男人又喊了一嗓子,起身,走到桌子旁,在盆里洗了個手,洗了把臉,將嘴巴擦乾淨,隨後一屁股坐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