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啤酒喝完的時候,章啟慧和石明才到。
石明手裡拎了一堆古城買的特產。
他們身邊沒空位,吧檯是環行,兩人剛好坐在對面。
余男又叫了兩打啤酒,給那邊遞去兩瓶,又特意給章啟慧叫了度數低的雞尾酒。
清吧里換了音樂,這回是納西民謠。
從頭到尾都是奇怪難懂的晦澀字眼,但卻曲風流暢,聲線清澈,讓人想閉著眼好好感受。
游松想起剛才被打斷的話題。
他扭頭,余男正抬頭看上方掛著的祈福木牌。
不知看到什麼,她抿唇笑了一下。
游松:「余男。」
余男微滯,她回頭,先問了句:「你要不要寫一個?」她指著上面木牌,巴掌大小,一面是東巴文,一面是遊客的祈求,「你看,上面有人寫要『逢賭必贏』。」
游松神色認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清吧里,暖光迷沉,眼波涌動。
余男舉起杯子淺淺啜了一口,笑說:「我記得你第一次搭訕就用這藉口。」
「沒見過?」
「沒有。」
余男笑笑,朝他身後努嘴兒,「跟你一樣的人來了。」
游松詫異回頭,有個女人站在他和張碩中間,胸前傲然挺立,身上一股令人迷醉的香氣。
游松瞥了眼她的胸,又回頭看余男。
余男支著下巴,另一手輕輕點著桌面,一臉置身事外看好戲的表情。
游松拇指抹了下嘴角,一直盯著她,哼笑一聲,最後,他眼裡的鄭重其事已經消失,換回之前的輕佻。
「哥?」女人背部靠著吧檯,媚聲的叫,「是一個人嗎?」
游松看了余男半天才回過頭來。
「是啊。」聲線慵懶,拖長了尾音,沒等女人接話,他說:「怎麼,想請我喝酒?」
女人明顯一愣,沒想到,卻馬上說:「當然可以,你想喝什麼?」
游松說:「隨便。」
女人朝酒保招手,要了和手裡一樣的雞尾酒。
游松沒動,女人搭話:「哥,來麗江玩兒啊?」
游松撐著額頭看她「是啊,玩兒。」
「自己麼?」
「和朋友。」
女人往這邊靠,用食指在他手芯兒蹭了蹭:「男的女的呀?」
游松看看自己的手,答「男的。」
女人幾乎貼上他肩膀「哥,你是做什麼的?打哪兒來啊?」
游松往後靠,兩腿大刺刺岔著,長臂一撈,勾住那女人的腰。
女人嬌俏驚呼,來捶游松的肩。
游松答她剛才的話:「給人打工的。」
女人又是一愣,游松穿的實在普通,不說是打工的也不會有人以為是老闆。
她目光自他周身流連,那一身堪比野蠻原始人的孟|浪肌肉,讓人愛不釋手。
女人馬上笑起來,手指繞過他的肩,在他耳垂上拈了拈:「這人多,太熱,要不我請你,咱們換個地方聊?」
游松任她,大掌在女人臀上捏一把,勾著唇,還是微微懶散的口氣,「跟你出去?」
「是啊。」
「幹什麼?」
女人貼近他耳朵「干該幹的事唄。」
「哦?」游松聲音低緩「那咱倆誰吃虧啊。」
女人沒懂「嗯?」
他在她臀上的手突然施力,一把把她推出去,冷了聲「起開,別膩味。」
女人與路過酒保相撞,險些跌倒。
他前一秒還和她曖昧調|情,下一秒眼裡已經猝了冰。
酒保把女人扶住,她漂亮的臉蛋露出一絲破綻,指著他尖叫:「你...」
他指頭把那瓶雞尾酒往旁邊彈了彈:「拿走。」
游松樣子兇悍,身材孔武,眼神是迫人的厲色。
女人負氣咬唇,卻踟躕不敢上前,最終跺了下腳,轉身跑開。
這邊動靜不小,清吧里靜,都往這邊看。對面章啟慧石明也偷偷打量。
張碩暗自好笑,輕輕嗓子:「對女士應該紳士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