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是三天已過,少女身上的傷勢也好了大半,而青年的身體已經無恙,可以下地正常行動了。
這少女閒來沒事就圍著他嘰嘰喳喳,青年也不為所動,大多數時候都是充耳不聞,只是有時候實在沒辦法,才會開口回上幾句。
時間長了,少女也是懶得自討沒趣,也不再圍著青年問東問西,因為對方根本就什麼也不記得,問了也是白問。
青年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人坐在庭院中遙望遠處的山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晚上則是仰望星空,幾天下來,少女也是見怪不怪,並不理會,而是一如既往的按照那殘缺的《練氣訣》修煉。
這幾日裡,青年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一道道模糊的殘缺畫面,有時候見到一個少年被眾人圍住,周圍都是議論聲和指指點點,而那個少年被稱為第一奇葩。
有時候又見到少年被人追殺,忍辱負重的行走在山野之間,還有一道道模糊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畫面中只知道有的叫許樂然,有的叫慕楓,有的叫方子浩…
但是,畫面中還有一道拄著拐杖的男子的模糊虛影,每一次浮現都是在相同的場景,一個不知名的村落里,每次浮現出這道身影,青年都會不禁的流下淚水,心中一陣無名的痛。
除此之外,青年的記憶中浮現最多的便是一個女子的身影,聖潔,清冷,孤傲,每次的浮現,青年心中都莫名的一痛,一股無言的複雜瀰漫在心間。
這一日,青年依舊在庭院中遙望遠山,少女突然蹲在了青年的身旁,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對青年喋喋不休的問來問去。而是同樣的望著遠處的山巒。
過了良久,少女道:「你的記憶恢復的怎麼樣了,都想起了些什麼?」
青年沉吟道:「還好,不多。只想起來一點,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愈加的迷茫了!」
少女點了點頭,安慰道:「慢慢就會好的,你也不用著急。如果你恢復記憶就好了,也許你知道山的另一邊的事情,可以給我說說,沒事的時候我也坐在這裡,幻想著大山之外的另一個世界。」
青年點了點頭,在這幾日裡,他已經知道這爺孫二人姓葉,老者的真名卻是不知道,認識的人只是叫葉伯,青年便也隨著叫了。
而身旁的少女卻有一個比較美麗的名字。叫葉雨玲,只見青年突然對少女道:「你這幾日都在幹什麼呢,我看你半夜都不睡覺?」
少女轉頭看了青年一眼,驚詫道:「你偷窺我?」
青年一怔,心中頓時有些無奈,這幾日隨著身體的好轉,青年發現自己的神識很是敏銳,可以感知到數里之內的事物。
面對少女的質問,青年無語道:「我可沒有這個習慣,你還沒說你晚上坐在那幹什麼呢。我看你好像是在修煉!」
少女一怔,「這你都知道?不過是個人都看出來,你知道還問!」
少女看了看半空中的太陽,對青年道:「吃飯了。趕緊回屋吧,午飯我早就準備好了!」
在青年的直覺里,自己是不用吃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將這個事情說出來,更沒有拒絕少女的邀請。
坐在餐桌上。端起碗筷,咀嚼著口中的食物,這種感覺讓他既熟悉又陌生,似乎這是在很久遠之前才做過的事情。
青年很享受這種感覺,看到爺孫二人溫馨的嬉鬧,還有這裡的風景和茅屋,在他的記憶中似乎也存在過這樣一處地方,只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捕捉出來。
時間仿佛指尖的流沙,匆匆流過,轉眼間,青年來到瑞雪村已經二十天了。這一日,在少女的招呼下,青年隨著葉雨玲去後山採藥了。
出門的時候,老者對二人囑咐道:「上山早點回來,不要走的太遠!」
少女無奈的答應道:「知道了爺爺,又不是第一次上山採藥!」
「臭丫頭,這麼快就嫌我囉嗦了!」老者佯怒道。
少女沖老者扮了個鬼臉,對著身旁的青年招呼道:「木頭,快跟我上山採藥!」
青年無奈的苦笑一聲,背著背簍跟在少女的身後向後山走去,『木頭』這個名字是少女給他新起的名字。因為不知道青年的名字,而少女見他整日裡不是發呆就是沉默,因此便給他起了個『木頭』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