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鼎
對於管一恆這麼快就又回濱海,小成很是歡迎。馬銜案結束之後,他最近也沒什麼事,來車站接了管一恆,一見面就開玩笑:「又來散心了?」
管一恆也報以一笑:「沒錯,不過這次散心時間說不定更久。」
&麼了?」小成一邊開車一邊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馬銜案子都結了,這是又出了什麼事?」
管一恆略一猶豫,還是說了實話:「我被協會開除了。」小成是個難得的朋友,他也實在需要多說幾句,不然自己也要憋死了。
&小成險些手抖,連忙把車開到路邊停下來,瞪著眼問,「又出了什麼事?」
管一恆簡單地把河南旱災以及放走葉關辰的事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一點兒內容。小成聽得直拍方向盤:「怎麼會這樣?我就說姓董的不是好東西,這絕對是有私心的!唉,我一直都覺得葉先生不是個壞人,怎麼偏偏就是養妖族呢?」
管一恆苦笑一下:「造化弄人吧……」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出別的話可以解釋。
小成同情地點點頭,瞅了管一恆一眼,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只問:「那你現在想怎麼辦?我看你不是真來散心的吧?」
管一恆笑了:「是。我想來弄艘船去海上看看,找一找蚩吻的痕跡。另外,也想查查董涵聯繫的那家玉石公司。協會雖然已經在查,但我總是不放心。雲姨會幫忙,但最近可能不太合適……」
他剛被開除,正在風口浪尖上呢。上次雲姨就力挺了他一回,當面給了周峻一個沒臉,這次如果再做得這麼明顯,實在就不合適了,畢竟他放走葉關辰是證據確鑿無可辯駁的,雲姨也不是他一個人的雲姨,首先要對十三處負責。
小成想了想:「弄艘船呢,我可以幫忙,在濱海這也不難。至於那家玉石公司——可以讓隊長托稅務上的朋友去查查往來帳目,不過那都是明面上的,私底下怎麼回事就不好查了,畢竟不是本地的公司,我們的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管一恆欣然道謝:「我現在也只想查查明面上的帳目,主要是看看他們所謂的發現礦脈是什麼情況,大筆款項是怎麼走賬的。」
&這好辦。」小成包拍胸脯,「都包在我身上。」
小成說干就干,沒幾天就租了一艘漁船。船老大姓李,從小就在海上討生活,現在年紀大了才不幹了,家裡以養殖鮑魚為業。李老大並不差錢,只是就喜歡呆在海上,聽小成說管一恆是想僱船在近海到處遊玩,簡直跟他一拍即合,馬上就同意了,連錢都沒怎麼多要,只要個油錢加飯錢。
於是每天一早,管一恆就跟李老大一起上船出海,在附近海區遊蕩,直到夕陽西下才歸來。兩人依次拜訪周圍的島嶼,時常還能釣回些魚蟹來,看起來倒真是一副度假的模樣,其樂融融。
李老大本來頗為健談,自覺跟管一恆投契之後,說的話就更多了。他年輕時在這一帶海面上到處跑,濱海附近大大小小的島子全部去過,介紹起風光來頭頭是道。
兩人今天上的是靈山島,李老大先就把管一恆帶到了海蝕崖壁那裡:「怎麼樣?風景不錯吧?你不是說你去長島的九丈崖嗎?看這兒怎麼樣?不比長島差吧?」
管一恆忍不住微微一笑:「是挺壯觀的。」李老大頗有幾分地域主意,在他看來,濱海簡直沒一點不好的。天是濱海的藍,雲是濱海的白,水是濱海的清,就連這些石頭崖,也是濱海的最好看。
不過靈山島的海蝕崖壁確實不錯。這裡原是高山伸入海中的岩體,千百年來大海波濤衝擊,將其斷成兩半,中間就出現了這道高數十米的陡峭崖壁,十分壯觀。崖壁上有清楚的地質形成標記,千萬層岩石邊界清晰,每層都傾斜著指向高天,岩層間還有漿狀物凝固而成的岩石,並有海蝕洞、五彩石和矽化木化石,論觀賞價值絕不下於長島的九丈崖。
管一恆站在崖壁邊上向下望去,只見波濤拍擊崖壁,濺起雪白的碎浪。李老大在他旁邊絮絮叨叨地講著靈山島的風光,管一恆心裡想的卻是——這邊有沒有蚩吻的藏身之地?
蚩吻入海,假如已經進入深海,那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但渤海灣一帶海產豐富,連馬銜都能在近海生活,蚩吻或許也可以。前幾年的石油泄漏曾經把馬銜逼到了海邊,那麼蚩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