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徹、郭白衣和林不浪等人在外室等了許久,蕭元徹緊鎖眉頭地在屋內來回踱步,他唯恐這個阿月喚眾人進去,說她也治不了,那將徹底地宣告蘇凌只有等死了。
郭白衣坐在椅子上,臉色也不好看,看得出來他也無比的擔憂。
等待很難熬,等待未知的結果更難熬,所有人都覺得這時辰過得太慢太慢了。
終於,內室傳來張芷月的聲音道:「諸位,可以進來了。」
蕭元徹頭一個走了進去,緊接著郭白衣、林不浪、周么也跟了進去。
「阿月姑娘,蘇凌他......如何......」蕭元徹沉聲問道。
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張芷月並未即刻回答,只道:「在我來之前,是何人一直在給他用藥的?」
蕭元徹趕緊道:「是我軍中的總醫官,丁晏!阿月姑娘,可是他用藥不妥,導致蘇凌的病情加重了不成麼?」
張芷月此時早已戴好了輕紗,搖了搖頭道:「不不,丁晏丁醫官的醫術我是知道的,他用藥一向精準,蘇凌能撐到現在,不至於毒發身亡,他所用的藥乃是首功啊......我方才亦察過蘇凌的傷處,箭傷太深,那箭鏃的確不易取出,若此時取出,極易傷了他的心脈......只是丁醫官可能是所居位置和他平素的習慣使然,用藥過於求穩,反倒失於保守,但總歸是有效的......」
「只是.
.....我還是建議要將這房內門窗都打開,保持屋內清新,丞相您也聞到了,整個屋中充斥著濃重的藥味,蘇凌之傷,本在心脈,呼吸本就不暢,加上這滿屋的藥味,對他來講,是半點好處都沒有的......」張芷月緩緩道。
「可是,公子渾身滾燙,想來高熱不退,如今已是入冬時節,若貿然開窗,那公子豈不......」林不浪忽地開口道。
張芷月搖搖頭道:「蘇凌的高熱,並非寒氣侵體所致,而是邪毒入體而致的......那邪毒在他體內一日不祛除,他的高熱也定然不會褪去,所以開窗並不會加劇他發熱的症狀,反倒可以緩解那邪毒侵體帶來的邪熱,減輕他的痛苦,而且,利於氣流流通,他的心肺也能更好地運轉......」
眾人恍然大悟,蕭元徹趕緊命人將門窗全部打開,外面清新的空氣穿窗而入,眾人也頓覺精神一振。
張芷月又問道:「當下我需要做的有兩件事,第一件便是,我需要儘快知道,丁醫官他們對蘇凌用的什麼藥,沒有方子,我也不敢貿然施救,必須知道他的方子,我才能因勢利導,完善蘇凌用藥之事......至於第二件事嘛......」
張芷月頓了頓,只用蔥指輕輕地在蘇凌胸口處,那箭鏃嵌進去的傷口周圍撥了幾下道:「諸位仔細看,蘇凌所中之箭鏃扎得很深,按道理
,越快的拔出來越好,有利於他的傷口恢復......可是這箭鏃所嵌的位置實在過於刁鑽,看此情形,一旦稍有動作,便會牽扯他的心脈,那蘇凌便有可能立時死了......所以,這箭鏃此時此刻還不能取了......這便是棘手和矛盾之處啊!」
蕭元徹道:「不錯,那丁晏也是這樣說的......阿月姑娘有何手段能保全蘇凌,還能取出箭鏃呢?」
張芷月搖了搖頭道:「我眼下也沒有把握取出這箭鏃而不傷蘇凌心脈......莫說是我,便是我師父張神農親至,把握也不足三成......」
蕭元徹聞言,不由得眉頭緊鎖,唉聲嘆氣道:「阿月姑娘和令尊師都束手無策,那蘇凌豈不是......」
張芷月搖搖頭,一指蘇凌的傷處道:「雖不能立時取出箭簇,但卻總有一些補救措施,不使他的傷情進一步惡化......諸位請看......他的傷口周圍的血肉翻卷,因為那箭簇多日不取出來,隱隱已有腐爛化膿之憂了......」
眾人隨著她所指看去,果見蘇凌傷口周圍血肉顏色發白,有糯軟之勢,眾人自然明白這是腐爛化膿的徵兆。
「若任由蘇凌這傷口周圍惡化,便是尋得蘇凌所中毒箭的解毒之法,怕是蘇凌也會因傷口化膿腐爛而性命不保,所以當下第二件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