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宥之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乾笑了幾聲道:「自然......那是自然......老哥哥此來探望兄弟,只為敘舊......敘舊......呵呵,呵呵......」
周昶冷笑了一聲,點點頭道:「那好,那咱們今晚就好好的敘敘舊......」
許宥之十分殷勤地朝外面喊道:「來啊,搬三把椅子過來,怎麼能讓我們這樣說話呢......」
外面的侍衛聞言,趕緊搬了三把椅子進來,三個人各自坐了,周昶坐在蘇凌和許宥之的對面。
三個人坐下之後,沉默了許久,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許宥之想著讓蘇凌先說話,畢竟蘇凌是此次夜審周昶的主審官,勸降的活計也是他該主導的。
可是等了半晌,見蘇凌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許宥之心中無奈,只得乾咳了兩聲,打破了尷尬,為了以示親近,想著將自己的椅子朝著周昶近前拉上一拉,坐得近些。
未成想,許宥之還未動作,周昶卻是臉色一沉,阻止道:「不敢......你現在可是蕭丞相面前的紅人,堂堂的軍師一份,怎麼能與我這種囚犯身份的人坐得這麼近呢,豈不是自降身份了麼......」
說著,他竟又將自己的椅子朝著後面拉了拉,刻意地跟許宥之拉開了距離。
許宥之又是一怔,隨即擺了擺手,故作自然道:「周老弟說笑了,雖然現在咱們各為其主,但以前咱們也在渤海共事多年,總有些交情是不是......何必搞得如此生分呢?」
周昶冷笑一聲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許宥之啊,既然你想跟我敘舊,那我便問你一事,你若如實相告,也算你拿出了誠意如何?」
許宥之點了點頭道:「周老弟有什麼想問的,儘管開口,老哥哥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昶點點頭道:「當年......你那兩個不成器的堂兄弟,叫什麼來著......」
周昶似想了想,方道:「對了,好像是叫什麼許光斗和許光南對吧......我記得,似乎還是孿生兄弟......」
許宥之心中感覺不妙,知道這周昶估計還是要提當年的舊事,本不想回答,但兩個人已經話趕話說到這裡了,許宥之只得尷尬一笑道:「不錯,就是他們倆,周老弟好記性,他們的確是一對孿生兄弟......」
周昶點頭道:「嗯......既然你認這兩個人,那就好辦......許宥之,我且問你......當年他們二人貪贓枉法,收受賄賂,大肆斂財的事情,你到底清不清楚,知不知道......還有,你到底是不是幕後主使?你在他們倆那裡到底得了多少好處,你敢不敢說說清楚......」
許宥之聞言,吞吞吐吐了半晌,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只得一擺手道:「周老弟,這些都是些陳年舊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咱們還提它幹嘛呢?我覺著沒有什麼必要了吧......」
周昶一搖頭,帶著些許譏諷的笑意道:「許宥之,你這話好沒道理,方才是你說的要跟我敘舊的對吧,不是我周某人說的......既然是敘舊,自然敘的是陳年舊事......我周昶落地被貶出渤海望海城,來到這偏僻的天門關,直接原因可是這件事......所以,這件事我必須要弄弄清楚......若是說清楚,問明白了......後面的一切好說,若是說不清楚,弄不明白......我看,咱們就沒有必要再敘舊了......」
「額......這個......」許宥之臉色難看,還是不願提起此事。
周昶卻忽地大笑起來,用手點指許宥之和蘇凌道:「罷了,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深夜來找我,我也看出來了,無非就是替蕭元徹招降於我,想我不過一天門關區區副將,這蕭元徹竟然派了兩個人來當說客,其中一個還是你蘇凌,蕭元徹倒是挺瞧得起我......」
許宥之剛想否認,周昶一擺手道:「還是不要忙著否認,許宥之啊,不知道你方才聽明白我說的話了麼?只要我問的這件事,你給我里里外外講得清楚明白,咱們的恩恩怨怨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