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胖子眼花繚亂,不一會,豬肉就被分割完畢。
拉下幾條子腰排拿到屋裡煮,把肉切成小塊,放到倉房裡面一凍,外面的工作就算完活。
胖子跟大夥進屋,只見幾個婦女在鍋台邊切酸菜,咔嚓咔嚓好幾大盆。鍋里煮著肥肉,心肝和幾根大骨棒,放點蔥姜蒜和花椒大料,上面漂著一層油珠,肉香已經散發出來。
胖子提著鼻子一聞,不由頗有些感慨:原來豬肉還有這麼香。
其實想想也就明白,這豬生長周期長,天天運動量大,山上的野菜、地里的糧食都沒少吃,肉質當然不同。
肉煮到八分熟,就開始下酸菜。酸菜咕嘟了兩個小時之後,血腸灌好後,兩頭都用線繫著,慢慢放到鍋里。
一邊小火煮著,一邊用做活的細針在上面不時扎幾下,把裡面的空氣放出來,免得把腸子撐爆。
屋裡早就放好桌子,東西屋各一張,地上還少見的放了一個「靠邊站」,就是不用的時候能合起來的桌子。
李隊長昨晚就掰著手指頭算計好,今天都需要請哪些客人,一是幾位德高望重的長輩,二是親戚朋友。
這些人也陸陸續續來了,進屋都說好香,然後進屋嘮嗑。炕上放著煙笸籮,有的捲紙菸,有的抽眼袋。胖子撒了一圈大前門,然後就坐在那跟著一起閒扯。
「開飯嘍——」李大嬸一聲吆喝,人們馬上各就各位,一大盆燉酸菜先上來,然後是一盤血腸,一盤白肉,一盤心肝,一大碗蒜泥。
白肉蘸蒜泥,酸菜匯血腸,這才是地地道道、原汁原味的殺豬菜。
胖子坐在炕上,食指大動,夾起一片血腸,顫顫巍巍,放到嘴裡,又香又嫩,不由一個勁吧唧嘴。
「吃肉、吃肉。」李隊長忙活的滿頭大漢,一個勁張羅。那時候一年到頭見不到多少葷腥,難得吃上一頓豬肉,大夥都甩開筷頭子,沒有客氣的。
夾起大片肉填到嘴裡,胖子不由贊了一聲,肥而不膩,肉香濃郁,絕對是他原來那個時代嘗不到的。
很快桌上的盤子就空了,不過沒事,管吃管填,吃到最後,盤子裡還是滿的。
胖子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然後盛了一碗熱騰騰的酸菜湯,解解油膩。這時候,就聽外屋脆生生的聲音傳進來:「我放學啦。」
很快奇奇就在屋門那探出個小腦袋,衝著胖子做個鬼臉,然後就上西屋吃了。農村的習慣,東大西小,長輩住東屋,西屋是李隊長兒子住。
胖子有點坐不住炕,李隊長哈哈著:「消停坐那吃,我早就告訴小玉老師了。」
胖子嘿嘿兩聲,這才繼續專心吃肉。心裡算計一下,他自己就吃了一盤子。
筷子的節奏慢慢放下來,大家開始張羅著喝酒,一盅一盅又一盅,胖子最後終於喝暈了。
桌子一放,大酒一喝,小磕一嘮,啥鬧心事都沒了。
(今個停電,在網吧呢,更新晚了點,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