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遠心中有數,在與晏琅交手的第一時間就把自己的修為壓制到了金丹後期。
境界越高,即使是一個小境界的提升都足以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突破了一個境界的晏琅與竹遠交手起來,和上次手感差不多。
能打得過癮,還不用擔心下手太重會把對方打死。
將這一個月所學的劍招融會貫通,一人一妖在竹林中打得你來我往。
上次就已經被晏琅勢力所震驚的竹遠,時隔數月又感受到她的精進,簡直要驚掉下巴。
這樣下去,他覺得不用百年晏琅就能成長到他所無法觸及的高度。
真是妖孽。
兩人從正午打到黃昏。
藏書閣前的竹林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白竹散落一地。
躺在竹林中央的兩人一個抹了把臉上的血,另一個則抱著劍閉目養神。
「雖說這雲渺宗全是變態,但你這樣變態的我實在想不明白。」竹遠有氣無力的吐槽,「等你突破金丹,我是不是就得用元嬰境的修為和你打了?」
晏琅沒有睜眼,緩緩療愈身上的傷勢,「倒也不必,你修為應該也就元嬰境中期?」
「這你都看得出來!」
竹遠一臉驚恐的捂住胸膛,緊接著反應過來什麼。
「等等,你這話的意思該不會是你金丹境時可以打我這個元嬰中期吧?」
晏琅沒這個意思。
單純覺得等她突破金丹就要去萬妖塔,再回來時適合修為就說不準了。
可竹遠這麼問,她還是認真思考了一下。
「按理說自然是打不了,但用命搏一把,說不準。」
晏琅沒試過,自然不是很確定。
只是這番話落在竹遠耳中,就跟肯定了他的猜測差不多。
一想到晏琅金丹境可能也要拿他練手,竹遠心中暗暗發誓自己下次一定不能被幾壇酒誘惑。
否則竹命休矣!
兩人在竹林里躺到半夜。
晏琅也算是見識了竹遠的恢復速度。
不愧是竹子,幾個時辰就已經恢復了大半的傷勢。
天生的沙包。
晏琅也恢復得差不多。
畢竟外出吸收了不少血氣,身上的傷勢一夜間恢復了七七八八。
她走到藏書閣中坐下,透過窗朝下方竹林望去,可以看見竹遠一人站在狼藉竹林中的身影。
莫名的淒涼。
只是很快她就看見竹遠在地上比量著什麼,蹲下身拾起地上一根斷竹開始悶聲刨地。
好半晌,從土坑裡刨出……一壇酒。
竹遠將酒罈子舉起,借著月光上下仔細檢查。
確定酒罈子沒有因為他們交手被波及到,這才鬆了口氣。
轉而把酒罈子打開,猛吸一口酒香。
晏琅看得眼皮一跳,收回目光。
只是剛將注意力落在眼前的功法上,就聽見樓梯處傳來噔噔噔的聲音。
竹遠抱著酒罈子跑上樓來,倚在晏琅門口,朝她舉了舉酒。
「喝嗎?雙月醉。」
晏琅其實不知道雙月醉是什麼,只是先前聽元南臻用三壇換來竹遠跟她打一架。
大概猜到是好東西。
沒想到竹遠居然捨得分她。
「喝。」
晏琅沒有什麼愛好,也不常喝茶喝酒。
但有好東西誰會拒絕呢?
竹遠似乎早料到她會應下,將鞋一脫就鑽進晏琅學習的隔間,掏出竹筒給她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