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絮姑娘,可尋著你了,大少夫人找你過去說道話兒呢。」婆子尋了半響,這才在涼亭裡邊尋著了人,只見一身青色衣裳的女子坐在涼亭中,手各持黑白一子,自個對弈了起來。
聽了話兒,女子微微皺眉,扭頭瞧向了來人,隨後親啟朱唇道。「何事?」
見著女子這般神情,婆子也知曉打擾了女子,這雲絮姑娘是錦雲城的才女,一向喜著清靜。
婆子走過去微微行禮,道。「見過雲絮姑娘,我家大少夫人找你過去說道話兒。」
雲絮聽了這話,將視線轉到了棋盤上,思襯半響,將黑子一落,吃了白子一通,雖明顯上瞧著如此,若懂棋之人便能瞧出,黑子一落雖吃了白子一通,卻也給了自個一條死路。
婆子在一旁候著未再說道話兒,面上更是不敢表露不滿,好一會子過後,雲絮撇了一眼一旁的婆子,站起身道。「走罷。」
「雲家?」江雲秀還是頭一回聽人說道有雲這個姓氏,不覺有些稀奇。
「是,這雲絮姑娘寫得一手好字不說,更是精通棋藝,乃是錦雲城有名的才女,雲家老夫人的親妹子當年進宮為妃,那會子云家也是有名的望族,這雲妃娘娘生了小皇子,甚是得寵,可後邊沒過一陣子,小皇子染上了風寒,宮裡的太醫束手無策,小皇子沒保住,雲妃娘娘受不住這般,在寢宮上吊死了。」
梅兒說道完這些,接著又道。「雲家當初在京城,因著這事兒,便離了京城來了錦雲城,聽人說道,今年選秀,雲絮姑娘怕是也得進宮去。」
聽完這話,江雲秀瞧了梅兒一眼,道。「你如何得知這事兒?」
「回大少夫人的話兒,梅兒也是聽丫鬟婆子們嘴裡說道著呢,這事兒也說道不准,聽著便是聽著。」
「大少夫人,雲絮姑娘來了。」余婆子進屋朝江雲秀道。
「請她進來。」
「是。」
不過一會,便有一位身穿青色衣裳的女子進了來,簡單不失體面的裝束,江雲秀瞧她的第一眼,便被她那雙眼給吸引住。
「大少夫人?」見著江雲秀愣神,雲絮也不惱,輕聲喚了她一聲。
江雲秀回過神來,笑道。「雲絮姑娘來了。」不得不說,雲家老夫人的親妹子能進宮為妃,這雲家女子的容貌定不會普通著,雲絮有著上等容貌,又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
「不知大少夫人找雲絮來有何事?」
江雲秀回過神,也不覺著尷尬,笑道。「倒也沒別的事兒,雲絮姑娘,你瞧瞧這手帕可是你的?」江雲秀說著,便將手帕遞了過去。手帕上邊秀了個雲字,上邊還留著了污漬,但卻能瞧得出,這女紅手藝可不一般。
雲絮瞧了瞧,接了過來,道。「多謝大少夫人,這手帕的確是雲絮的,方才那會子還打發人去尋呢,倒是讓大少夫人費心了。」
「不礙事,雲絮姑娘可是記得這手帕落哪兒了?」
雲絮皺了皺眉,道。「我先前那會子去了府上南邊院子,瞧著那邊清靜便去小坐了一會,該是落在了南院,後邊打發人去尋,倒是未尋著。」
「南院?雲絮姑娘可是未曾去過花園?」
「雲絮素來喜清靜,花園中不少夫人小姐,倒是未過去。」
聽完這話,江雲秀眼神微微一閃,若是這手帕落在了南院,那會子羅玉讓她一道去南院瞧見了莫君與李漣漪的苟且之事,這莫君見著手帕,定是以著手帕是她的,才特地拿手帕來試探她。
想通這點,江雲秀勾了勾嘴角,道。「既然雲絮姑娘都這般說道著,那我也放心了,還以著是那個丫鬟婆子拿了雲絮姑娘的手帕給弄壞了,瞧著手帕上邊的花樣也不似一般人能繡得出,我倒甚是喜著這手帕,可能向雲絮姑娘討個禮,要了這手帕?」
雲絮聽完這話,神色微微一變,眼裡苦澀一閃而過,朝江雲秀道。「若是大少夫人不嫌了這手帕,雲絮送你又何妨,怕是讓人知曉雲絮送了這用舊的手帕於大少夫人,沒了臉面。」
「豈會嫌了這手帕,這可是我討要而來,何來臉面不臉面。」
「既然於此,那雲絮便將這手帕送於大少夫人。」說完,將手帕遞了過去,瞧了瞧手帕上邊的花樣,忍不住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