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皓月當空,瀰漫在兩人之間的陰涼感漸漸消失。
「唔……」衛修洛悶哼一聲,揪住邵雲去衣服的手漸漸的鬆了下來,他枕在邵雲去的肩膀上,精緻的眉頭緩緩放平,眼瞼微紅,紅潤的唇瓣小小的張開,吐出的濕熱氣息一下接一下的打在邵雲去的喉結上。
周身的空氣瞬間升溫,邵雲去跪在床邊上,僵硬著身體正視前方雪白的牆壁。
過了好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小心翼翼的把肩膀上的人扶到枕頭上。正想著給他蓋上薄被,視線卻突然轉移到被他扔到了隔壁床的天婦羅抱枕上。
他遲疑了一會兒,把抱枕拿過來放到衛修洛身上,對方的手乍一碰觸到抱枕,鼻子一抖,再一個翻身,面朝牆壁,像是八爪魚似的把抱枕牢牢的抱在懷裡。
邵雲去心底一顫。
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衛修洛,揭去往日可見而不可及的清冷麵紗,邵雲去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良久,他伸出手,把被子拉到衛修洛身上蓋好,輕手輕腳的離開了宿舍。
第二天一大早,衛修洛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倏地從床上坐起來。
昨天晚上?
他絞盡腦汁的想了好一會兒,只記得一開始疼的他死去活來,後來……後來他怎麼就睡著了?
貌似——挺舒服的。
衛修洛面帶遲疑,平時哪次不是要折騰他五六個小時,怎麼昨天突然就跟變了性似的。
正在穿鞋帶的唐深抬頭看了衛修洛一眼:「修洛,你好了嗎?我昨天下晚自習回來的時候你已經睡過去了。」
衛修洛回過神來,「好了。」
「所以修洛,你這到底是得了什麼病,每個月都要難受那麼四五天,我看著都覺得疼。」唐深問道。
衛修洛疊好被子,從床上走下來:「娘胎裡帶出來的老毛病了,沒法治,只能幹忍著。」
他語氣平靜,好似早就認命了。
「哦。」唐深嘆了口氣,為好友感到心疼。
衛修洛穿好鞋,拿著洗漱用具,剛剛拉開宿舍門,正對上對門衣著整齊準備去教室的邵雲去。
邵雲去眼底一暖,輕聲說道:「早。」
衛修洛抿了抿唇,總覺得這個登徒子的態度有點熱絡,他點了點頭:「早。」
然後側身朝著水房走去。
因為又是星期五,各科任老師照例印了好幾張單元測試卷下來。第六節課下課,衛修洛剛剛收拾好東西,蔣子昂擠了過來,極為熟絡的把衛修洛的挎包搶了過去,然後咧著嘴說道:「修洛,我們快點走吧,好像要下雨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若無其事的用眼角的餘光看向邵雲去,示威的意味十足。
邵雲去心底不由的哂笑,這種小把戲也就是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玩的出來。
偏偏邵雲去看起來越不當回事的模樣,落在蔣子昂眼底越像是嘲諷。他眼珠子一轉,突然開口說道:「哦,我記得邵同學在二十七班的時候一直都是吊車尾的成績,老師下來的單元檢測卷你會做嗎?」
他自問自答:「要是不會做的話可以來找我,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嘛。我聽說邵同學向學校申請了假期留校,我家就住在政府大院,離學校也不遠。」
他咬重了假期留校和政府大院這兩個詞,一是為諷刺邵雲去的貧窮,二是為宣告自己的家世。
他昨天可是特意跑了一趟二十七班,把邵雲去的來歷打探了個清清楚楚。雖然還不知道他為什麼能轉進一班,但不就是個鄉下出身的泥腿子嗎,和他縣長公子的身份沒法比。
聽見蔣子昂的話,邵雲去抬了抬眼,無動於衷。反而是衛修洛,他眉頭輕皺,顯然是很反感。
他把挎包從蔣子昂手裡拿回來:「唐深,走吧。」
「好。」坐在他前面的唐深直接站起身,跟在衛修洛身後走了出去。
「欸,修洛,修洛,你等等我——」蔣子昂恨恨的瞪了邵雲去一眼,拔腿跑了上去。
邵雲去輕笑一聲,抱起書回了宿舍。
第二天上午,邵雲去跑了一趟族舅家開的小餐館,辭掉了周六日去他那兒幫忙的活計,緊接著跑了一趟銀行。
王學德給他
20.第二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