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夜色,晚風清涼,赤王宮裡一片平靜。
白銀有些迷糊地睜開眼,腦子裡還有些混沌。
猛地記憶起之前的事情……
她跑到廚房去給祁連流末做東西,迷迷糊糊就倒了下去——
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打量著周圍。
亮如白晝的大殿,在她正前方有一人正低頭批改桌上公文之類的東西。
白銀心裡猛然一跳!
赤色的袍子,臉上滿是病容,這不就是赤王麼?!
「醒了?」赤王緩緩放下手裡的筆,溫和地看向她。
白銀表面上一片懵懂,心裡百念電轉,自己明顯是被這赤王從國師府劫出來的。
眸光閃了閃,能當上一國之君心機自然淺不了,這赤王表面上對祁連流末恭敬,背地裡卻使了這等手段,典型的笑面虎——
微微歪過頭,白銀呆呆傻傻地看著他,反正她現在是狼,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赤王目光裡帶著柔和,清俊的臉上是完全的無害。
似乎吩咐人把白銀擄來的不是他,想借白銀威脅祁連流末的也不是他。
「不必跟本王裝傻,本王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赤王冷冷一笑,「你也不必害怕,本王只不過是請國師大人幫個忙罷了……」
白銀心裡一咯噔,果然,赤王想利用她來威脅祁連流末。
眸色沉了沉,心裡冷笑。
赤王還真是高看她,以為她對祁連流末很重要麼?
她對於祁連流末來說不過是高興就逗逗,不高興就晾到一邊去的寵物而已。
祁連流末怎麼可能為了她對赤王低頭,真是白日做夢!
想起祁連流末臨走前的話,眸光微微一沉,估計他巴不得自己失蹤了吧,本來就想扔掉自己不是麼?……
心裡冷哼一聲,白銀挑起眼眸,鄙夷地看向赤王。
赤王看到白銀眼中的諷刺,也沒有發怒只是眸底的陰沉之色更加濃重。
……
夜色還是平靜,但在這平靜之下,有暗流開始在風中涌動。
黑色的邪惡霧氣在夜幕的籠罩下開始升騰——
四方開始有濃重的殺氣湧現,寂靜無聲地向王宮狂飆而去!
今夜,最純粹的黑色籠罩了整個赤國都上空。
「王,他們開始行動了!」程木澤身穿戎裝,沉沉走進殿中。
白銀無聊地趴在桌上,看似慵懶,卻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心裡的警惕提到最高。
她不能指望祁連流末來救她,一定要抓住機會逃跑!
赤王陰沉沉地勾起唇角,一向平和的眼中露出鐵血光芒,「一切都準備好了麼?」
程木澤點點頭,臉上露出遲疑,有些不確定道:「國師大人真的出手麼,畢竟他……」
赤王抬眸,目光在白銀身上轉了一圈,冷笑,「本王自有辦法。」
頓了一頓,又接道:「出不出手,可由不得他!」
程木澤身子一頓,心底升起驚疑,卻也不再說什麼。
他效忠的是赤王,主子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至於別的,他不能想,也不該想!
夜色沉沉,月色逐漸被烏雲籠罩,不再有清光,整個國都暗黑一片。
就在這一片陰暗中,由遠及近,國都外有震天馬蹄聲起。
那聲音尖銳帶著剛硬鐵血,一步步逼近。
殺氣,猛然狂飆而起,山呼海嘯帶著無邊危機威逼而來!
風乍起,夜沉沉,這一刻,山雨欲來!
「大膽,誰人敢擅闖赤國國都!」
「噗!」城衛兵雙眼猛然爆出,沒來得及開口示警就轟然倒地!
沉默的廝殺,沖天的血光染了城門。
「敵襲!」
「有敵襲!」
厚重的城門大開,猙獰的鐵蹄聲整齊踏過,黑雲一樣落到宮門前。
慌亂中,城衛官高聲稟報,聲音裡帶著焦急尖銳。
「稟我王,不明軍隊偷襲我軍。片刻時間已攻破我南城門,馬上要逼近宮門,請大王定奪!」
赤王緩緩走上宮門,低頭望向宮門下烏泱泱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