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道:「小姐,你就是這樣,太容易想這想那,想多了,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這詩文、女紅,彈琴奏樂可以,為什麼這下廚就不可以,想想長安那邊,宴飲聚會,男女雜坐,樂飲笙歌,對比之下,我都感覺顧夫人她們端莊許多。」
顧仙庭擺手道:「不行不行,這裡畢竟是江南啊。」
秀兒繼續勸道:「顧夫人她們雖然是堂堂夫人,也是人啊,也因為這個堂堂夫人身份,一言一舉常有約束,活著十分不痛快,小姐,你發現沒有,跟著你學廚藝,她們開心許多,這創建了閨廚學社,她們就更高興了,小姐你不是說過,如果可以,你寧願不要這個千金小姐的身份,你寧願做個普通人家,自由自在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這是顧仙庭從無錫回到蘇州之後,一時感觸對秀兒說過的話,輕輕應道:「其實是我想的太簡單了,普通人家也不容易,要為一日三餐操勞,當千金小姐有千金小姐的好,做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好,想要兩好皆得,未免貪心了點,不管如何此事容我三思再行。」
「小姐,你就是心底太善良了,太為別人著想了,有時候你為別人著想的,未必是別人想要的。」
秀兒說著說著,忍不住嘆息一聲。
顧仙庭看著河下畫舫,陸上珠閣,這蘇州確實要比徽州奢靡許多,想想白公任蘇州刺史期間,風流倜儻,攜妓縱樂,卻依然無損其美名德政,倒真有點被秀兒說動了,對著秀兒笑道:「你莫要嘆息了,今天我就為我自己著想一回。」
秀兒聞言吃驚:「什麼!」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顧仙庭暗暗指了指身後容神俊偉,腰懸佩劍的男子,低聲道:「他實在討厭,連出個門都陰魂不散,我們想辦法甩掉他。」
這名男子叫趙子雷,是顧仙庭的貼身護衛,顧仙庭走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
性情溫和的顧仙庭卻對趙子雷十分討厭。
秀兒沒有吱聲,顧仙庭笑道:「你不是讓我為自己著想,現在有什麼可說。」
秀兒只感覺反而入了小姐的套,不動聲色的陪笑道:「小姐你如此絕色,這走在街上,定會惹上一些好色之徒前來搭訕,趙大哥也是為了你好,在徽州的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
顧仙庭笑道:『這點我倒不是很擔心,這看著街上士女如雲,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女子啦,再者說了,你看這青樓女子,衣裝艷麗,千嬌百媚,要搭訕招惹也是去招惹她們,加之這會天黑,我走在街上,未必瞧清楚我的容貌。」
秀兒道:「她們濃妝艷抹,哪比得起你不施脂粉清醒脫俗,不管如何有趙大哥跟著,我放心一點。」
顧仙庭笑道:「你跟我冒險一次,酒樓的事我就就考慮考慮。」
秀兒猶豫著,有些事情不能輕易嘗試,出了什麼意外,那就麻煩。
顧仙庭拉著秀兒的手,親熱道:「你總說我膽小,就不能陪我勇敢一回。」
秀兒咬了咬牙,脫口道:「好吧。」說著回頭看不遠處的趙子雷一眼,低聲道:「可怎麼甩掉」
趙子雷很守職,目光從不離開兩人,見秀兒回頭朝他看來,立即疾步走近,尊敬道:「小姐,有何吩咐,是不是要回去了?」
顧仙庭應道:「這會還早,我還想多逛逛,趙護衛辛苦了。」
「小姐,您客氣了,這是子雷的本分。」
待趙子雷與兩人又保持距離之後,秀兒低聲道:「不好甩掉趙大哥啊,你看他目光從來沒有離開我們身上,小姐,要不算了。」
秀兒嘴裡雖然答應和顧仙庭一起冒險,心裡還是挺擔心小姐的安慰,離開了趙大哥,兩人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遇到什麼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們往人多的地方去。」顧仙庭說著,主動拉住秀兒的手,往密集的人群擠去。
兩人在人群中左竄右竄,費盡心思卻都逃不過趙子雷的一雙銳利的鷹眼,真的應了顧仙庭那句話——陰魂不散。
顧仙庭氣的暗暗跺腳,秀兒笑道:「小姐,算了吧,我們沒那個本事逃出趙大哥的眼睛。」
顧仙庭沒有出聲,心情似乎又變得不好了,興致索然,剛想說回去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