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笑道:「說不心動是騙人的,不過我也知道我一身情債,不敢去禍害人家。」
「你是覺得配不上人家吧,或者怕人家輕視你。」
謝傅笑笑:「算是吧。」
澹臺鶴情原本想撒個嬌,吃個醋,不過深知謝傅為人,這嬌一個撒,醋一吃,謝傅就跟忍回去了,笑道:「要是心動,就去追求吧。」
謝傅一愣,看著澹臺鶴情,這絕對是個陷阱,鶴情是越來越厲害了,挖起坑來無聲無息。
澹臺鶴情嗔惱的掐了謝傅一下:「別人肯定不行,如果這個人是仙庭就沒關係。」
她沒把話說的太明白,已經很沒有面子了。
謝傅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又在試探我?」
澹臺鶴情給了他一個白眼,罵道:「滾。」
夜很深很深,深到連蘇州河上的笙歌燕舞都偃旗息鼓。
再過一個時辰就天亮了,剛剛從蘇州朱家回來的朱師德朝驛所內唯一亮著光亮的地方走去。
他剛剛親口得到朱東來的許諾——放手去做,朱家會在背後全力支持。
朱師德心頭興奮而又如釋重負,此事涉及自家生死存亡,最怕的就是朱閥將他放棄,斷臂求生。
朱師德推開房門,迫不及待開口道:「父親,朱閥主許諾了,讓我們放手去做。」
父親一定擔心壞了,朱師德想讓父親早點寬心。
房間很安靜,卻沒有傳來父親興奮的回應,朱師德又喊了一聲:「父親。」
「額」
這一聲額欲言又止,似預警又似感嘆。
朱師德疾步走到內室,表情大吃一驚,他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坐著的父親和謝傅。
來者不善,朱師德脫口問道:「朱龍呢?」
朱龍是父親身邊的老僕,實際上卻比黑鷹還要可怕的武道高手。
朱龍從不輕易出手,一旦出手必立定乾坤。
驟然,朱師德看到第三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朱龍,身上沒有任何血跡,安容得就像熟睡過去。
但是朱師德知道朱龍是死去,朱龍絕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睡著。
如果剛才看到謝傅是驚訝,那麼在知道朱龍已經死去之後,他的內心是恐懼的。
「是你殺了朱龍?」
朱師德厲聲責問,似乎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懼。
謝傅微笑著彬彬有禮道:「朱老爺,請坐下。」
他的儒雅根本不想一個殺手,似乎有更多商洽的餘地,朱德師雖內心恐懼,表面上卻從容不迫的坐了下來。
在坐下來的一瞬間看見桌子上一物,卻忍不住表情一驚。
那箭鏃在燭光下亮著特別奇異的金屬光芒,很美麗又很奪命。
朱師德沉聲問道:「你們已經贏了,還想怎麼樣?」
謝傅笑道:「朱老爺誤會了,這是兩碼事,我們贏了靠的是我們的本事,我今晚來的目的是來打聽一件事。」
說著手指桌子上的箭鏃問道:「朱老爺可識得此物?」
朱師德冷聲道:「我一個生意人又怎麼會識得這種東西。」
朱師德拿不定對方到底知道多少,不過能抵賴就抵賴,或許對方只是懷疑他這個競爭對手而已。
哼,他是朱閥的人,要殺他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哦,朱老爺不識的。」
謝傅說著,拿起桌子上箭鏃認真觀察起來。
朱師德看著謝傅手中亮著奇異光澤的箭鏃,就像看著一條吐著紅信子的毒蛇,美麗又危險,他的心不由自主怦怦直跳,甚至生出躲過謝傅手中的箭鏃在他的身上刮上一下。
但理智告訴他,這是個非常愚蠢非常愚蠢的舉動,連朱龍都死了。
無聲無息中,朱正良的臉上突然多了一道血痕。
朱師德額的一聲,心跳突然停止跳動,而朱正良呆若木雞,雙眼卻瞳孔放大,充滿著恐懼與絕望。
朱師德心臟突然泵發,怒不可遏道:「你居然敢這麼做!」
謝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