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老者走了進來,正是朱東來安排在朱師德身邊的幫手朱權。
朱師德立即站了起來,客氣道:「朱先生,這麼晚了,您還沒睡。」
朱權笑道:「朱老爺你都沒睡,我這個下人豈敢入睡。」
「朱先生言重了,師德可一直把先生當做長輩,朱先生,請坐。」
待朱權坐下,朱師德這才輕輕問道:「今晚發生的事,先生知道了嗎?」
朱權點頭:「嗯,有人告訴我了,我特地來看一下朱老爺。」
說著問道:「朱老爺打算如何應對?」
朱師德露出苦笑:「不瞞先生,我思索良久,沒有對策。」
朱權微笑:「朱老爺不是沒有對策,而是所想到的對策都不能用在陸濤身上。」
雙方並不是同等級別的對手,朱師德拼盡全力也只不過給陸濤撓痒痒,而陸濤揮揮手卻可以要了朱師德半條命。
朱師德驚嘆道:「先生真是深得我心啊!」
「不瞞先生,這蘇州只是十九個州之一,就算全軍覆沒,從數量上並沒有太大影響,但是蘇州又是雙方氣勢關鍵,我若不戰而屈,難免讓手下的人心灰意冷,低沉消極。」
朱權點了點頭:「陸濤的插手,無形中給人一種壓力,總感覺勢不在我。」
「不知道先生可以什麼良策?」
朱權笑笑:「我倒是有法子,不過個中輕重還是要回去跟老爺商量一下。」
朱師德喜道:「那就有勞先生走一趟。」
朱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過去。」
「有勞先生了。」
隔日,宋輝珂就離開蘇州,通過他所熟悉的人脈渠道前去收購糧食,作為曾經葉家的人,他在各地糧商心中還是很有分量的。
而謝傅和葉結衣這邊坐鎮蘇州,作為中樞,接受各地傳回來的快信,同時將現銀運輸到位。
謝傅和顧仙庭在這個行業都是門外漢,而對手是在糧食行業淫浸多年的大佬,沒有葉結衣指點指導卻是不行,這場糧仗對謝傅來說也是一次很好的學習經驗。
澹臺鶴情一走,澹臺府里里外外就由謝傅當家做主了。
頭一天接手,謝傅才感受到澹臺鶴情每日事務之雜之瑣。
葉結衣也是十分忙碌。
夜漸深了,外面也悄,書房裡的燈還亮著,謝傅乏的神色呆呆,手裡還拿著筆,光是計算糧銀,就是一項龐大的工作。
葉結衣走了進來:「傅弟,不早了,睡吧。」
「按照你今天給我透露的信息,加上到時收購導致的溢價,六十萬兩可能遠遠不夠。」
葉結衣笑道:「當然遠遠不夠,按照現在的物價,六十萬兩也就差不多收購六十萬石,還沒有加上溢價,整個江南東道的秋收之糧何止六十萬石。」
謝傅道:「我就不相信杭州朱家有這麼多現銀。」
「忘了?糧商都是先收糧,過冬之後還賬,並不需要準備太多銀子,這是他們的優勢,不過鶴情用現銀收購這一招,卻是打在對手的七寸上,只怕對手到時候要倉促籌備,忙不過來。」
謝傅笑了笑,經過今天啊,他打心底佩服鶴情,怎麼看她以前很閒,還有功夫來修理自己,換做兩個他,都騰不出時間來。
葉結衣笑道:「能有今天這麼大的家業,生意遍布全國,你以為她是吃素的。」
謝傅關心說道:「也不知道鶴情現在到了哪裡?」
「按照先前說好的路線,她昨晚出發,今天一早應該到湖州了,不過卻又不一定。」
謝傅訝道:「還能有什麼變故不成?」
葉結衣一笑:「做生意就跟行軍打仗一樣,需隨機應變,好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早點休息吧。」
隔日,便陸續有周邊縣鎮百姓來到蘇州城,到了中午,人數達到巔峰,已經難以估計,約莫萬出。
這些人都是從周邊縣鎮來的,來蘇州城只有一個目的,手持戶籍手牒前往糧鋪購糧
外縣人口的這一舉動,立即引起蘇州城內百姓恐慌,跟著排隊購糧。
結合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