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輕聲詢問:「哥哥,你在想什麼?」
謝傅將紅葉摟住,笑道:「人心隔肚皮,卻是比弱肉強食還要可怕。」
「哥哥,我不會與你隔著肚皮。」
謝傅微笑:「我知道,有一個可以信任,無需提防的人,真的是件幸福的事。」
卻說伊藍這邊,自白天與他有了驚心動魄的接觸之後,整個人有點神思恍惚,神不守舍起來,腦海里全是他的俊雅儀容,呵聲慰語,就是那輕佻風流也讓人臉紅心跳。
一閉上眼,好像他就站在自己身邊,對著她輕憐蜜語:「皇后娘娘,微臣喜歡你。」
這話把她撩的臉紅耳赤,嗐的一聲就驚醒過來。
原來是一場夢,伊藍不由雙頰飛紅,難為情起來,競做著這樣的夢。
紗羅聽見動靜,走了過來:「天女,怎麼醒了?」
伊藍輕應:「紗羅,我睡不著。」
早些時候,紗羅全看在眼裡,天女這是犯了相思。
天女天生就是吉祥天女,是世間男女化身,並無性別之分,既是菩薩分身自然就無男女之念,男女之情。
前些日子卻開了讖花,來了初信,化身為一個女子。
也就是說天女初識這男女之情,懵懵懂懂。
說句不敬的,菩薩戀愛了。
這些年紗羅作為一個侍女,一個大姐姐呆在天女身邊,看著天女戴著天女和皇后的枷鎖,活得並不愉快,她總是悶悶不樂想著家,她總是很孤獨。
自那次算命之後,看見天女臉上浮現出不一樣的容光,紗羅內心也希望天女擁有少女的快樂。
「天女,想他就去找他吧。」
伊藍啊的一聲:「可我可我」嘴上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知人事的紗羅像個大姐姐溫柔說道:「天女很喜歡見到他,見到他就很開心,這就足夠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伊藍不可否認。
紗羅繼續說道:「我們北狄的女子,個個都是敢愛敢恨。」
伊藍微笑:「我知道,不瞞你說,我也曾想過哪一天,我會不會也有情郎,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只是看見他們都很開心。」說著臉頰一紅、
紗羅明白,就像小孩子看見別人恩愛,好奇又羨慕。
「紗羅,多謝你為我指點迷津。」
說著話,兩人突然嗅到一股食物的香味,移步室外,站在欄杆處,看到不遠處的賞春閣亮著火光,好像有人在燒烤東西。
紗羅笑問:「天女,餓了嗎?」
伊藍笑笑:「有點。」
「正好,那走吧。」
「紗羅,你怎麼確定是他?」
紗羅笑應:「除了他,有誰敢在賞春閣點火。」
細語人不聞,春風吹裙帶。
謝傅正笑看紅葉大吃特吃,這時傳來的叮叮噹噹的銀鈴聲,在這寂靜的深夜,這縷縷輕靈聲波卻如蕭笙悅耳,萬分動聽。
謝傅循聲望去,只見來人一襲簡潔胡服,一頭雲髻挽束烏黑秀髮,分鬟垂於肩前。
著褲非裙,雙腿纖纖,以至於謝傅完全能夠看清她走路時的美妙姿態,細腰嬌軟,裊娜旖旎,每一步都走到謝傅的心坎上。
好像從天下瓊樓走下來的女神,讓謝傅被她的美態深深陶醉。
「護舒寶衛。」
這親切的叫喚傳來,謝傅這才回神,連忙站起行禮:「皇后娘娘。」
紅葉原本自顧吃著烤鴨,待聽皇后娘娘四字,才住嘴扭頭看了來人一眼,又低頭撕咬烤鴨,她才不管來的是皇后還是皇帝。
對於紅葉的無禮,伊藍只是輕瞥一眼,並無絲毫責怪,臉上依然掛著微笑:「我不是說過,私下叫我名字即可。」
「微臣不敢。」
「有何不敢,我都准了。」
「微臣還是不敢。」
站在伊藍身後的紗羅有點不耐煩:「准你叫就叫,婆婆媽媽的。」
紅葉突然扭頭朝紗羅看去,強烈的殺氣立即將紗羅嚇退一步,很快就又擋伊藍跟前,神色凜然,作為武道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