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笑卻是把謝傅給看呆了,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澹臺鶴情展顏嬌笑。
他也想不到澹臺鶴情笑起來如此的溫柔,如此的美,那兩抹微微上翹的紅唇,像一塊月牙紅糖,充滿著甜蜜的氣息。
這還是那個冷若冰霜的澹臺鶴情嗎?
微和園中,那道煙雨柔情的溫婉素影又投入心頭。
不可否認,這一刻謝傅心動了,這樣的蘇州小娘子何人不愛啊。
澹臺鶴情忽見謝傅痴痴看她,看的她臉兒眉下起了一點紅暈,嚇,怎麼目光突然賊忒忒的,不由自主的微微扭頭移開目光。
眼角瞟到謝傅還在盯著她看,不由暗怨,還看!要我罵你才肯作罷麼,卻是輕輕咳嗽兩聲提醒。
謝傅回神,知道自己失態了,猛然收回目光,這會感覺當她的小白臉也沒有什麼不好。
很快又暗罵自己,謝傅啊謝傅,你怎麼色心授魂,就失去原則。
澹臺鶴情見他有點慌的樣子,倒是暗笑。
說他膽小吧,卻又膽大,說他膽大吧,倒也
都不知道怎麼說了,不生厭就是。
無聲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格外曖昧的氣氛,兩人中間如同隔著一道半明紗簾,等待對方先揭開。
澹臺鶴情硬瞥謝傅一眼,有你這樣的嗎,比小娘子還要靦腆,嘴上淡道:「有件事要與你說。」
謝傅忙道:「小姐請說!」
澹臺鶴情差點又要被謝傅樣子逗笑,卻是忍住,「我要你和杜如泉比試一下才學。」
謝傅訝道:「杜公子?」
「你認識杜如泉?」
「認識倒算不上,我在奔馬社見過杜公子一次,在這汪府內也見過杜公子兩回,算是知道這位杜公子。」
謝傅說著目光頗有深意的看了澹臺鶴情一眼,這杜如泉不就是你在外面養小白臉。
澹臺鶴情不知怎地就看穿謝傅的眼神,立即道:「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謝傅呵呵一笑。
澹臺鶴情厲聲道:「你敢亂想!」說著又改口道:「算了,隨便你怎麼想?」
謝傅應了一句:「小姐,我了解你,你不必解釋。」
澹臺鶴情表情詫異,「你敢說你了解我!」
謝傅笑了笑。
澹臺鶴情露出譏諷之色,沒有人敢說了解她,沒有人知道她風光背後所背負的辛酸。
沒有人知道她這七年是怎麼走過來的,有哪個清白女兒家願意往自己塗抹污名。
她只不過是想要像男人一樣走的更有底氣,不讓人欺負。
澹臺鶴情轉入正題,「和杜如泉比試一下才學,你意下如何?」
謝傅應道:「這個,我覺得沒有必要吧。」
澹臺鶴情追問道:「為何沒有必要?我看必要的很。」
謝傅一臉疑惑,無端端的比什麼,只聽澹臺鶴情譏諷道:「難道你是怕了。」
謝傅一愣之後,卻瀟灑笑道:「好好好,就當我怕了。」
澹臺鶴情十分不悅,「你怎能怕!這才學卻是非比不可,就這麼決定了。」
謝傅笑道:「小姐,你至少要跟我說下原因。」
澹臺鶴情道:「你可知道杜如泉在背後怎麼說你,說你不學無術,是個騙子,接近文望只是為了貪圖錢財。」
謝傅微笑,「我也管不住別人的嘴,任他們說去。」
澹臺鶴情一本正色道:「我卻不准別人在背後這般鄙視你,所以這才學比試非比不可,讓別人見識你的真才實學。」
謝傅笑道:「謝傅才疏學淺,若是杜公子高才,小姐豈不是將我推入火坑。」
這就是差距啊,真正高才的人一直說自己才疏學淺,而才疏學淺的人,反而自我感覺良好。
澹臺鶴情嘴上卻是啐道:「你要故意氣我是嗎?我告訴你,這場比試你只能勝不能輸。」
謝傅道:「俗話說一山還有一山高,小姐這麼說未免有點強人所難。」
澹臺鶴情沉下臉,冷聲道:「我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輸了,我就罰你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