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有水路,旱有旱道,水路不通,自行旱道。
謝傅前往洛仙樓,聽陸武元說張凌蘿是洛仙樓背後的大東家,而洛仙樓花魁蘿楚妝又是玄宗五玄之一,這個地方自然也就是張凌蘿的大本營。
比起秦樓這種老牌青樓,洛仙樓是後起之秀,謝傅不曾去過,一番打聽之後,方知洛仙樓位於吳門橋街石湖的中心位置。
寒冬臘月並不是外出郊遊的好季節,偏偏石湖寬敞的湖面上卻遊船如織。
謝傅實在想不通,這深冬百物蕭條,湖面又無飛鳥,這湖有何可游的。
待看見湖心有一院園,四面環湖,遺世獨立,宛如一座與世隔絕的漂浮城池。
謝傅莞爾一笑,我道為何如此熱鬧,原來此湖有寶,引人前瞻。
院園有一標誌性建築,乃是一五層塔閣,在藍天白雲碧湖之間,宛如天上雲海仙閣。
洛仙樓三字倒是應景。
湖邊有專門干撐渡生意的船隻,謝傅隨便上了其中一隻船。
船夫是個中年漢子,因常年風吹雨曬,皮膚粗糙赤紅,主動出聲詢問:「公子,要去洛仙樓嗎?」
謝傅笑道:「你怎麼知道?」
船夫應道:「來這石湖的,誰不是奔著洛仙樓的洛娘子去的。」
說著手朝湖面一指,只見湖面有不少遊船泛舟湖上,不遠處有一隻遊船,船頭站著一名風流公子,大冬天的卻衣衫單薄,面帶微笑搖扇扇風。
湖風吹得薄衫飄飄,不得不說還真有點風流瀟灑味道。
只是這名公子突然凍得打了個噴嚏,瀟灑瞬間全無,立即吩咐隨從取來棉襖披上。
謝傅哈哈一笑:「大冬天的,裝給誰看啊。」
船夫應道:「自然是給洛娘子看。」
謝傅問道:「這洛娘子看得到嗎?」
「看得到。」
船夫手指那五層塔閣:「洛娘子便在那塔閣之頂,縱觀全湖。」
謝傅見得多了,這是青樓招攬名氣的手段,引人趨之若鶩,淡笑:「裝模作樣,譁眾取寵。」
船夫道:「公子既然是要到洛仙樓見洛娘子,公子你的標旗呢,我好為你插上。」
謝傅疑惑:「什麼標旗?」
船夫好奇:「公子伱不知道?」
「我真不清楚,船家,你跟我說來。」
「這標旗就像拜帖一樣,洛娘子在塔樓看得見,知道誰想入樓,誰是遊客。」
謝傅好笑:「我就逛個青樓,怎麼還要這個規矩。」
船夫笑應:「什麼不要規矩。」
說著手指湖面:「公子你看,這裡咯咯都是想見洛娘子的,洛娘子就一個人,你說該見誰好呢?設下門檻立下規矩,也好婉拒一些人。就好比美人獨秀,最終也只有一人有幸獨擅其美。」
謝傅破有深意道:「船家,看你說話,倒好似讀過書的樣子。」
「公子見笑了,我是窮苦男人,哪讀過什麼書,只不過在這風月之地,常聽那些才子出口成章,沾上些文縐縐的話。」
謝傅問:「這標旗如何獲得?」
「我也不知,好像是從洛仙樓流出來,需用銀子購買。」
謝傅哈哈一笑:「真是攬財的好手段,比起見客陪酒,容易多了。」
「罷了,我也不需要什麼標旗,船家,你將船直接駛到洛仙樓就是。」
船家笑道:「公子,有標旗都未必進的了洛仙樓,沒標旗肯定進不去。」
「你儘管聽我吩咐就是。」
「公子既然不信邪,我將船駛近就是,到時公子自然死心。」
這石湖有不少泛舟遊玩的年輕公子,他們一邊故作風流,暗地裡卻不時望向那五層塔樓,看樣子是在吸引洛楚妝的注意。
好個洛楚妝,這番擁躉盛況,也只有當年的蘭甯娘子可比,只是蘭甯娘子早已退幕。
正應了那句話——江山代有佳人,前浪推後浪。
船隻之中,除了公子才子所乘坐的遊船,還有一些千金小姐們所乘坐的畫舫。
這些畫舫卻是船簾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