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
男人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冰冷的眼神卻充滿毫不掩飾的厭惡。
司馬長嬌手僵在半空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嫌棄她髒!
郁少霆看都懶得多看司馬長嬌一眼,抬腳繞過她,便要上車。
他的冷漠、疏離、厭惡,讓司馬長嬌失去理智地朝他背影喊道:「那個容畫有多乾淨,她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不是和很多男人在一起!」
「你說什麼?」
郁少霆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向她。
「你們在華國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容畫還真不愧是容家的女人,和數不清的男人糾纏,偏偏這些男人還都對她一腔痴情,她簡直就是另一個容無雙,不過她也做不成容無雙了,聽說她就快要死了,郁少霆,你還要對一個快死了的女人死心塌啊!」
話還沒說完,郁少霆高大的身影帶著凌冽的殺氣忽然逼近,司馬長嬌身手敏捷迅速抬手反抗,但還是遲了一步,被郁少霆更快地一把卡住喉嚨。
嘭!
司馬長嬌被掐著脖子撞在車門上,她漂亮的臉痛得扭曲,卻因為喉嚨被死死扼住發不出聲音,只能痛苦地吸著氣。
門口的動靜吸引了切爾西家族的保鏢,一群人詫異地看著這一幕,司馬家和切爾西家族是盟友,但郁少霆這段時間留在切爾西家族也是他們主子默許的,一時間大家都不知道該不該上前幫忙,該幫誰。
「你、找、死!」
郁少霆冰冷的黑眸蘊含著化不開的濃稠殺意,冰冷的聲音擠出牙縫。
司馬長嬌勾引他的時候,他沒動怒;
司馬長嬌污衊沉畫放蕩時,他甚至也沒動怒;
直到司馬長嬌說沉畫要死了。
郁少霆猩紅的眼眸怒火滔天,面如惡鬼,司馬長嬌眼神驚恐,有種強烈的直覺,仿佛下一秒捏在她脖子上的大手就會輕易地捏碎她的骨頭。
司馬長嬌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嘴唇漸漸呈現出青紫色。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被活活掐死時,郁少霆突然甩開她,司馬長嬌跌坐在地上,激烈地咳嗽,狼狽至極。
「本來你不在名單里,但你最好祈禱她不會死。」
郁少霆厭惡地看了眼司馬長嬌,殘酷而冷漠地丟下一句,邁開長腿來到車旁,打開車門上車,很快車便開了出去。
司馬長嬌一臉驚懼地莫名其妙,直到感覺到頭頂有陰影壓下來,她抬起頭咳嗽著望向來人:「他是什麼意思?」
克勞斯看著車遠去的方向,語氣有些嘲弄:「字面上的意思吧。」
莊園。
郁少池在花園裡,看到郁少霆走進來,瞳孔微微一縮:「她怎麼樣了?」
「身體進入沉睡狀態。」
那根緊繃的神經仿佛忽然鬆了,郁少池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身體放鬆下來癱坐在輪椅上。
沒死就好。
沒死就還有機會。
「我要去一趟華國,你替我去切爾西家族守著她。」郁少霆冰冷的聲音沒有溫度。
「你讓我去?」
郁少池有些詫異。
郁少霆把他弄來落雲鎮是為了給沉畫找解藥,這段時間他忙著保住沉畫的命,沒有時間管他,郁少池不認為郁少霆能容忍他待在這裡。
「還有其他人保護她,但我更信得過你,如果你想走,我也可以安排人送你離開。」
郁少霆冷冷地道。
「我去。」
郁少池沒有猶豫。
郁少霆去華國是為了完成沉畫的心愿,給孩子立長明燈;
偌大的佛典里,慈眉善目的高大佛像俯瞰眾生,一排排長明燈靠牆而立,小小燃燒的火苗代表的是每一個不甘的念想,淡淡的檀香火燭味,有沙彌虔誠的念經,時不時響起缽盂迴蕩的聲音。
郁少霆站在一盞長明燈前,用香火將燈芯點燃。
「郁先生,這盞長明燈是您為了您未出世的孩子立的,我們會為您的孩子誦經超度,讓孩子去往極樂世界,下一世方可轉世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