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有一物,今日,請君一觀!」
清朗的聲音中,陳飛從張讓的背後緩緩邁步而出,鋒銳如同寒星的雙眸淡淡地看向坐於上首的帝皇,在與輕微顫抖著的張讓擦肩而過時,無形的勁氣迅速擊打至其啞穴之上,細微到無法察覺的輕響聲中,便將那陰柔男子的語言能力直接剝奪。
心到則力至,是為先天密武!
「哦,卻不知是何物,竟是連那慣見諸般奇珍的張常侍亦是驚嘆不已,欲要朕一觀耶?快快將其呈上來,若是屬實,自有榮華富貴!」聽聞陳飛的聲音後,漢帝劉宏微微詫異地挑了挑眉,好奇地問道——其身為帝皇,見過的奇珍異寶數不盡數,尋常珍寶再難入其法眼,這一點其最為親信的張讓也是知道的,而這般情況下卻依舊要將其進獻於他,相必,定是非同尋常之物!
「呵~天子御令,自當遵從,可此物不同凡常,唯有草民親自交於皇上才可,卻是不得假於他人之手。」聽得劉宏的話,陳飛心中暗暗冷笑,面上卻是做出一副非常恭敬的神色,深深地彎腰行禮。話語中言語誠懇而語氣醇厚,隱隱有著一絲奇特的律動含於其中,似此似彼,心心相印,令得劉宏與諸般大臣心中泛起的疑慮與戒備盡皆消退,便仿佛眼前便是自己最為親近之人,又何須得半點戒備?
「哈哈哈,卻是有趣,朕坐擁天下至今亦有十數年,卻是不曾聽聞如此至寶,汝何不快些呈上來?」劉宏怔了一下,似乎是忘了什麼極為重要之事,但轉瞬便被殿中青年男子所說至寶所吸引,哈哈一笑便要陳飛近身獻寶,而周圍的諸位大臣卻也不曾有過半分異意,似乎忘記了。。。
天子之軀,庶民不得近!
「諾!」
陳飛聞言,低垂的臉上閃過一絲莫名的微笑,再抬起頭來便已是一片莊嚴神色,右手探入袖中,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盒,濃郁的生命氣息從其中緩緩散發出來,聞者無不全身舒泰,神清氣爽,直如吞飲仙丹一般,心下不由地暗暗咂舌。
。。。只是聞些許滲出的氣息便有如此神效,便可知其究竟是何等珍稀之物了。。
。。。怪不得要親自交於皇上啊。。
陳飛手持玉盒緩步走向劉宏,口中曼聲長吟道:「此玉盒所盛之物,源於九天宮闕,聞之能治百疾,延壽元三載,服之可蛻凡胎,無生死之憂,去百般煩惱!」
話語聲間,年輕人已是走到了劉宏身旁,在左右侍衛艷羨的目光中微微一笑,將手中玉盒輕輕打開,只見得一個琉璃般透徹的瓶中盛著艷如血色的液體,如火般炙熱而純粹的生命氣息從其中不斷地散發出來,劉宏迷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一股暖暖的熱流緩緩滲透進五臟六腑之內,平日裡因荒淫無度而疲軟無力的身體似乎也是有了幾分氣力,令得他臉上不由地露出一抹欣喜之意。
「果真如此?好好好,快快拿與朕一觀!」
略帶些急促的聲音中,年輕的天子不顧儀態地便要伸手去取那幾乎代表著性命的玉盒,但是卻抓了一個空,透著絲絲赤色的玉盒在那隻蒼白的手指間旋出了一個華麗的弧度,躲過了漢帝伸出的手掌,令得劉宏有些薄怒地抬頭看去,卻直直對上了一雙噙著淡淡微笑的漆黑色眸子。
「陛下何須如此急迫?此物雖可延壽,但卻並非是草民欲要獻於帝前的真正寶物。不過,是一前奏耳。」
低沉帶笑的聲音中,臉色蒼白的年輕人隨手將手中價值連城的玉盒拋擲與劉宏身前的案桌之上,轉過身來對著那宴飲中的百官,嘴角扯出一絲莫名的弧度,輕輕嘆道:「陛下您身為天子,亦當聽聞當年莊周所言天子之劍,諸侯之劍,庶人之劍罷?」
說完,亦不待劉宏回答,便緩緩吟道:「庶人之劍,上斬脖頸,下刺肝肺,於國事無補;諸侯之劍,上效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順四時;中和民意,以安四鄉,此劍一出,四海之內無不賓服而聽從君命。而天子之劍,上決浮雲,下絕地維。此劍一出,匡正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
「莊周此言,大氣磅礴,幾乎言盡天下之劍,但卻唯有一劍疏漏,此劍。。。」
微微測過身子看向了那有些入神的皇帝,陳飛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了一個有些誘惑的微笑,輕輕說道:「便是草民